第7摩托化營在這里已經(jīng)滯留了整整一個小時,距離大橋仍舊是幾百米的距離,沒取得任何進展。此時局面混亂不堪,成功的希望雖已十分渺茫,但不是完全沒有機會,我命令該營營長立即向兩座橋同時發(fā)動突擊。街上到處游蕩著平民,十字路口處有沙袋堆成的街壘,里面還倒著一名陣亡的法國士兵。情勢混亂如斯,第7摩托化營花了好長時間才重新集結(jié)完畢,組成攻擊編隊。等到第一支攻擊組開始出動時,已接近凌晨3點。他們最終未能接近橋梁——他們剛前進了約100米,法軍就把橋炸毀了。接著從西向東,由近及遠(yuǎn),連續(xù)傳來一連串沉重的爆炸聲。法國人炸毀了塞納河上全部的橋梁。
這一次的失敗讓我十分憤怒。夜間無線電通訊再次失效,我現(xiàn)在還不知道全師主力部隊身處何方。黑夜中,我們毫不停歇,沖過了許多個尚有敵軍駐守的村鎮(zhèn),天剛拂曉,晨曦中我們看見在魯昂附近的天空中還飄蕩著兩個觀測氣球。我意識到我們已是孤軍深入,便立即下令收縮部隊。所幸此時地面上大霧彌漫,能見度很低,不必?fù)?dān)心對岸敵軍的炮火。
隆美爾最終未能奪下塞納河上的橋梁,但此時盟軍已是兵敗如山倒,只能尋找一條退路。有了敦刻爾克的前車之鑒,德國最高統(tǒng)帥部電令隆美爾推進至英吉利海峽,防止法軍利用港口逃逸。6月10日,隆美爾和羅森博格上校的第25裝甲團一起,來到了達勒斯村,在此見到了期望已久的法國海岸!
1940年6月10日
兩邊是陡峭聳立的懸崖,眼前是一望無垠的大海,迎面吹來潮濕的海風(fēng),我們每一個人都難掩早已堆滿胸臆的激動之情。此時,我的腦海中轉(zhuǎn)來轉(zhuǎn)去的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我們已經(jīng)到達了法國的海岸!我鉆出車輛,沿著沙灘朝海邊走去,聽?wèi){海浪輕輕拍打我的軍靴。幾名士兵興奮地沖入海中,叫喊玩鬧,海水浸沒了他們的膝蓋……我不得不叫回他們。在我們后面,羅森博格乘著坦克沖過灘頭上的防波堤,開到海灘上,海水輕柔地舔舐坦克灰色的外殼,洗去這一路的征塵。我們不辱使命,完成了任務(wù),敵人到勒阿弗爾和費康的退路都已被切斷。
隆美爾的裝甲師越過費康,直奔圣瓦萊里,途中遭遇了法軍的抵抗。
1940年6月10日
大部隊在23點拔營前進,道路依舊十分擁堵塞滿了,可以和我們一起快速前進的只有第1裝甲連。我坐在一輛裝甲車上,前方有三輛坦克開路。途中我們看到數(shù)十輛敵軍車輛,車上空無一人,想必他們遭遇了我們的先頭部隊,此時車上的成員都已成為俘虜。這里留下的戰(zhàn)斗痕跡表明我們的部隊在俘虜他們時還費了一些周章。突然從正前方的村落中射來一陣反坦克炮,炸壞了縱隊第一輛坦克的履帶。敵人的炮兵沿著公路迅速地開炮,炮彈從我們的頭上呼嘯而過。我們不及還擊,迅速駛上公路兩側(cè)的堤岸進行規(guī)避。受損的那輛坦克停在原地?zé)o法動彈。我現(xiàn)在所處位置距敵方炮兵陣地僅150米,敵人的炮彈不停在附近隆隆炸響,我此時已是命懸一線,情況非常不妙。過了兩三分鐘,我方坦克仍未開炮還擊,我心急如焚,跳出坦克跑到一輛Ⅱ型坦克的旁邊,命令它馬上開火,坦克炮和機槍同時向敵人反坦克炮陣地射擊,以便整個縱隊可以由左側(cè)迂回過去。不出所料,我軍一開炮還擊,敵人馬上就作鳥獸散了。我本來想把我的指揮車也開到公路旁邊的堤岸上,可是坡度太大,除坦克以外,指揮車、裝甲車都爬不上去。于是我就命令在坡上的坦克也駛回來,全營不要分散,一起過夜。
隨后我們就和裝甲連一同繼續(xù)前行。夜色已深,在黑暗籠罩的原野上越野前進,對我們來說也算一項不小的挑戰(zhàn)。我們隨時都有可能遭遇敵軍,因此需要時刻保持警惕。
圣瓦萊里駐扎了不少盟軍,也修繕了堅固的防御工事。為了減少不必要的流血犧牲,隆美爾呼吁守軍投降,然而收效甚微,無奈之下,隆美爾只能強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