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處飄揚星條旗 在中午十二時半，我和妻走出舊金山機場新蓋的機場大樓，不見兒子和兒媳。這 是預(yù)料之中的事。因為我聽說“9·1l”事件之后美國入境也要排長隊等待檢查，尤其 是對外國人入境檢查更嚴格，所以事先給他們發(fā)E- m ail，請他們在下午一時或者一 時半來舊金山機場接我們，以免久等，浪費時間。 然而，完全出乎意料，舊金山機場對我們一路放行，檢查了一下我們護照上的簽 證之后，“啪”的一聲就在入境卡上蓋了大印，給我們六個月的居留期。 接著，我們領(lǐng)取托運的三個大箱子，美國海關(guān)只用X 光機掃描一下，就全部過關(guān)了。 在舊金山機場，我看到許多穿迷彩衣的軍人在持槍巡邏。這是過去從未見到的。 機場警察也明顯增多。 我和妻在機場出口才等了幾分鐘，就見到兒子兒媳高喊著“爸爸、媽媽”飛奔而 來。他們一邊喘著氣，一邊說：“還好，我們提早來了! ” 上了轎車，這一回由兒媳開車。從舊金山機場到海灣對面的阿拉米達小島，轎車 要在高速公路上行駛四十多分鐘。 記得，我和妻是在 2001年 1月 21 日離開舊金山的。如今，相隔不到十個月，我們 又來到了舊金山。 在這十個月中，舊金山依舊。但是，我很快就注意到前面那輛轎車，后窗玻璃上貼 著一面星條旗。我一回頭，后面那輛轎車的車頭，飄揚著一面星條旗。 在高速公路上，形形色色的汽車都掛起了星條旗。有的掛在車頭左邊，有的掛在 車頭右面，有的干脆插在車頂上。有的在前窗玻璃上貼星條旗，有的在車身上貼星條 旗。大貨車在車廂上漆星條旗。這些星條旗，小的只有巴掌那么大，大的刷滿整個大貨 車的車廂。 沿途，我還見到家家戶戶掛星條旗。有的把星條旗插在大門之側(cè)，有的插在門口 的草坪上，有的插在陽臺的欄桿上，還有的貼在大門上、窗玻璃上。 我仿佛陷入了星條旗的海洋之中。 星條旗 (the Star- SpangledB anner)是美國國旗，旗面左上角為藍色區(qū)內(nèi)有九二、非常時期的舊金山 > 33 排五十顆白色五角星，以一排六顆、一排五顆交錯。區(qū)域以外是十三道紅白相間的橫 條。五十顆星代表美國五十個州，十三道橫條代表最初在美國獨立宣言上簽字的十三 個州。對于星條旗的顏色的解釋為：紅色象征勇氣，白色象征自由，藍色則象征忠誠和 正義。 星條旗象征著美國的尊嚴。美國人在任何時候和任何場合都要保持對國旗的崇 敬。規(guī)定任何物體和徽章都不得置于國旗之上，也不得將國旗掛放在骯臟之處。美國 許多州專門制定有關(guān)法律，規(guī)定了對國旗的禮節(jié)：著便裝的戴帽者，用右手將帽子摘 下，舉在左胸前；未戴帽者，以立正姿勢對國旗行注目禮；穿軍裝者，則行軍禮。 美國人本來就十分強調(diào)愛國主義，強調(diào)熱愛自己的祖國，每逢節(jié)13 喜歡到處掛國 旗。然而，眼下并非節(jié)假 Et，星條旗卻明顯地比往常節(jié)日更多了! 兒子告訴我，在“9·11”事件之后，美國人就處處掛起了星條旗。 對于美國來說，恐怖分子發(fā)動“9·11”襲擊，等于不宣而戰(zhàn)。在“9·11”事件之后， 美國全國處于非常時期，處于戰(zhàn)爭時期。 美國總統(tǒng)布什在“9·11”事件之后，一次又一次發(fā)表演說，號召全國人民同仇敵 愾，團結(jié)一心，高舉愛國主義的旗幟，與恐怖分子展開殊死的斗爭。 紐約的一位朋友告訴我，有人根據(jù)布什總統(tǒng)的演說精神，倡議在美國全國開展 “國旗行動”。 所謂“國旗行動”，那就是：“每個家庭掛一面國旗，每輛汽車掛一面國旗?！? 星條旗是美國的國旗，旗幟上的五十顆星，象征著美國的五十個州。國旗是國家 的象征。實行“國旗行動”，為的是振奮美國的民族精神，加強美國的愛國主義教育。 “國旗行動”得到美國全國人民的熱烈響應(yīng)。短短一兩天之內(nèi)，美國超級市場里 的星條旗，一下子就賣光了。在 9 月 11 日那一天，美國最大的零售商沃爾瑪就售出了 十一萬六千面國旗。在 2001年 9 月、10 月這兩個月，美國國旗的需求量是過去的一 百倍! 美國趕緊大批生產(chǎn)星條旗。 我這回剛到舊金山，第一印象就是這“國旗行動”——“每個家庭掛一面國旗， 每輛汽車掛一面國旗”。 舊金山大都是獨家獨院的別墅式房子。偶然路過幾幢公寓大樓，見到每一層的陽 臺的白欄桿上，都貼著星條旗。盡管各家的星條旗大小不一，但是全樓家家戶戶都這 么貼著星條旗，確實反應(yīng)了美國人在這非常時期所表現(xiàn)出來的愛國熱情。尤其美國是34 > 揮之不去的“冷血殺手” 一個移民國家，國民來自不同民族，能夠都這樣熱愛美國，是不容易的。 到家之后，盡管經(jīng)過長途飛行有點累，但是這時候卻不能睡，因為馬上睡覺不利 于克服時差。兒子趕回公司上班，兒媳開車陪我們?nèi)ジ浇壥袌觥? 轎車剛剛開出車庫，我見到隔壁的一家理發(fā)店，那玻璃門后居然插著一面頗大的 星條旗，那氣派看上去仿佛是美國政府的一個辦公室似的。 步入超級市場，迎面就是上百面大大小小的星條旗。這些星條旗，是作為最暢銷的 商品，陳列在最顯要的位置。小的星條旗，三四美元，大的十美元或者二、三十美元。 這里還出售各種紙質(zhì)星條旗，小的才筆記本那么大。這些星條旗的正面或者背面 刷了不干膠，只要揭下那層蠟紙，就可以粘在玻璃或者墻上。那些貼在汽車車窗或者 家中陽臺上的星條旗，就是這種超市暢銷商品。 在中國，有《國旗法》，規(guī)定國旗只能在莊重的場所懸掛。美國法令也有這樣類似 的規(guī)定： I．在行進隊伍中，國旗與其他旗幟一起舉起時，應(yīng)位于所有旗幟之前，并在 正中； 2．國旗與一面旗幟交叉擺放時．應(yīng)位于左側(cè)，旗桿在前； 3．國旗與另一面旗幟同舉時，應(yīng)位于右側(cè)； 4．國旗豎掛時，星區(qū)在上； 5．國旗與州旗、市旗或其他團體旗幟同掛在一條旗繩上時，應(yīng)位于頂端； 6．在任何會場，國旗應(yīng)位于第一排的右端； 7．國旗與其他旗幟一起懸掛時，應(yīng)位于中間，并高于其他旗幟； 8．國旗懸掛在街道上空時，星區(qū)應(yīng)朝北或者朝東； 9．在講壇上，國旗應(yīng)位于發(fā)言者的右側(cè)； 1 0．國旗鋪放在靈柩上時，星區(qū)應(yīng)位于死者的左肩上方； 1 1．國旗掛在汽車上時，應(yīng)牢固地固定于車身。 1942 年美國制定的法令規(guī)定，美國人對國旗宣誓時，應(yīng)取立正姿勢，右手鄭重地 放在左胸前，以示對國旗的崇敬。誓詞是 1892 年由美國《青年伴侶》雜志社的編輯弗 朗西斯·貝拉米寫成。誓詞全文是： “我宣誓忠實于美利堅合眾國國旗，忠實于她所代表的合眾國——蒼天之下一二．非常時期的舊金山 > 35 個不可分割的國家，在這里，人人享有自由和正義。” 盡管美國對于懸掛星條旗有這么多的規(guī)定，但是美國老百姓“自由釓隕了，也就 “百花齊放”，以各種各樣方式把星條旗掛在或者貼在各種各樣的地方。 美國的“國旗行動”，完全出于百姓自發(fā)。 我在美國采訪，用照相機拍下形形色色的“國旗行動”： 在阿拉米達小島一家快餐店就餐時，我見到一位黑人婦女包著一塊星條旗頭巾。 我問她可否拍照? 她非常樂意，擺好姿勢，讓我拍照。 我在紐約世界貿(mào)易中心大廈遺址前，為死難者簽名悼念時，發(fā)現(xiàn)我的右側(cè)一位扎 著星條旗頭巾的男子也正在簽名。我趕緊把他攝入鏡頭。 我在紐約百老匯大街一家商店，見到一位美國老年男子系一條星條旗領(lǐng)帶，連忙 從挎包中掏出照相機。當我擺弄好鏡頭，他卻從我的視野中消失了。我不免有點遺憾。 然而，后來我從1日金山飛往西雅圖時，乘坐美國阿拉斯加航空公司航班，一上飛機，發(fā) 現(xiàn)所有的空姐全都系著星條旗領(lǐng)帶。征得空姐的同意，我終于拍到了滿意的照片。 在紐約第六大街，我正在拍照。一回頭，見到一位男子，身穿星條旗襯衫也正在拍 照。我跟他說希望拍一張合影，他欣然同意，而且在拍照時特地翹起了大姆指。 在街頭，我也看到穿星條旗短褲的美國人。由于不大雅觀，我沒有摁下照相機的 快門。 居然還有穿星條旗禮服的新娘呢，上面穿藍地白星緊身衣，下面著紅白相間長條 裙。我沒有機會拍到這樣的“星條旗新娘”，在加拿大時卻偶然見到當?shù)匾环輬蠹埳?刊登她們的大幅照片，便連忙用照相機翻拍下來。 在紐約華爾街，我剛剛用照相機拍完用燈光星條旗裝飾的證券公司大樓，卻在大 樓旁邊的一家西餐館里，見到一只枕頭大小的長方形蛋糕，上面用紅、藍、白三色奶油 繪成一幅星條旗。我當然不會放過這罕見的“星條旗蛋糕”，馬上攝人鏡頭。 在1日金山老人公寓，我見到老人在自己的房門上粘貼了小小的星條旗，反映了老 人們的愛國心愿。 在舊金山唐人街，用了整整一面墻，漆上一幅碩大的星條旗，上面用中文寫著四 個大字：“天佑美國。” 在紐約，我見到一幅廣為流傳的攝影作品：前景是一扇玻璃被打碎了的破窗，后 景是冒煙的世界貿(mào)易中心大廈廢墟，而畫面正中是一面垂落的星條旗。這幅攝影作品 形象地勾畫出“美國受傷了”的主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