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他邊說邊在眼前擺了擺手,像是要了結(jié)這件事,不僅是錢,還包括我、包括這個夜晚,或許還包括他人生的這整個階段。他邁步朝公寓走去,可才走了幾步,他就停下來,回頭看著我。我們所在的小街,運河,一切都很安靜,只有遠方模糊的電視的聲音。
“今天晚上你彈得很好,我的朋友,”他說。“你的指法很好。”
“謝謝您,加德納先生。您唱得也很好,和以前一樣好。”
“也許在我們離開之前我會再到廣場去一次。去聽聽你和同事們的演出。”
“我希望如此,加德納先生。”
可是我沒有再見到他。幾個月后,秋天的時候,我聽說加德納先生和加德納太太離婚了——弗洛里安的一個侍者在哪里看到,告訴我的。那天晚上的情景再次浮現(xiàn)在我的腦海里,而且回想起這件事情,我黯然神傷。因為加德納先生看上去是個很正派的人,不管你怎么看,無論復(fù)出與否,他都是偉大的歌手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