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動作并不是很用力: 連紙都沒有撕下來。我只是一把捏緊了拳頭,轉(zhuǎn)眼我就恢復了理智,可是當然了,為時已晚。我放開手,發(fā)現(xiàn)不單單那張紙被我一氣之下捏壞了,連底下兩頁也遭了殃。我拼命把紙張弄平,可它們還是皺起來,好像它們就是很想被捏成一團垃圾。
盡管如此,我還是繼續(xù)固執(zhí)地想把被我捏壞的紙張弄平,心里忐忑不安。正當我準備放棄的時候——我現(xiàn)在不管做什么都掩蓋不了我的失誤——我聽見屋子里有電話在響。
我決定不理睬電話,繼續(xù)想搞清楚我剛剛的失誤會有什么后果。但是不一會兒電話答錄機響了,我聽見查理在留言的聲音。也許我覺得抓到了救命稻草,也許我只是想找人傾訴一下,總之是我發(fā)現(xiàn)自己沖到了客廳,抓起玻璃咖啡桌上的電話聽筒。
“哦,你在啊。”查理好像有點生氣我打斷了他的留言。
“查理,聽著。我剛剛做了一件蠢事。”
“我在機場,”他說。“飛機晚點了。我想給要在法蘭克福接我的汽車服務公司打個電話,可我沒帶他們的電話。所以我要你給我念一下。”
接著他開始指示我到哪里去找電話本,但是我打斷他的話,說道:
“聽著,我剛剛做了一件蠢事。我不知道怎么辦才好。”
幾秒鐘的沉默后,查理說道:“你可能在想,雷。你可能在想有第三者。想說我現(xiàn)在是要飛去見她。我猜你是這樣想的。跟你看到的一切對得上。剛剛我出門的時候埃米莉的樣子,等等??墒悄沐e了。”
“是,我知道你的意思??墒悄懵犞矣惺乱阏f……”
“承認吧,雷。你錯了。沒有第三者。我現(xiàn)在是要去法蘭克福開一個有關(guān)更換我們波蘭代理的會。我只是要去干這個。”
“是,我知道。”
“從來就沒有什么第三者。我是不會看其他女人的,起碼不會正經(jīng)地看。是真的。是他媽的真的,沒有第三者!”
他說著說著就嚷了起來,可能是因為出發(fā)大廳里太吵了。現(xiàn)在他不說話了,我仔細聽他是不是又哭了,但是只能聽見機場里的嘈雜聲。突然,他說道: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在想,好吧,沒有其他女人。但會不會是其他男人呢?你就認了吧,你是這么想的,對吧?快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