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帶領她穿過廚房。莎莉正在那喂亞當和那個可能兩歲大的孩子吃飯。兩歲那個看上去快要睡著了,好像隨時都會一頭栽到餐盤里。米歇爾猜測,最小的孩子一定已經(jīng)上床睡覺了。
他們來到小屋里。里邊有一張古老破舊的暗灰色書桌,一個厚木板和水泥磚拼成的架子,一個斑駁的雙抽屜橡木文件柜。書桌上放著一臺戴爾筆記本電腦,還有一個上鎖的便攜槍盒。米歇爾估計,這是他用來放槍的。家里有三個充滿好奇心的小家伙,用這個槍盒絕對必要。透過屋子的一扇窗戶,可以看到房子后邊。一條長方形藍色地毯充分軟化了木地板的僵硬感。道金坐在書桌后邊,示意米歇爾在一把鋪有人造革坐墊的椅子上坐下。
道金注視著她的腰間。“新裝備?”
她低頭看看露出來的手槍。“你知道的,這里是緬因州。默多克的話很含糊,說不清什么時候能讓我取回武器。”
“聽說你們?nèi)テ票鶐r見過埃德加?羅伊了?”
“是的。印象深刻。我想,真是不惜血本。”
“那里的高新職位也不少。而且每一個都不可或缺。”
“這么說來,殺人狂也能帶給某些人好處。”
“跟他交流得不太順利,是嗎?”
“你和默多克探員談過了?”
“沒有。我妻子有朋友在破冰巖工作。”
“所以你可以直達那個地方?”
道金在椅子上不安地變換了姿勢。“沒到那個程度。”
“好吧,調(diào)查進行得怎么樣?”
“聯(lián)邦調(diào)查局還是一如既往地對進展守口如瓶。”
“那你想和我見面是為了什么?”
“有幾件事。那天晚上,除了你的搭檔傳給伯金的手機短信之外,他在離開格雷旅館后海接到過一個電話。也撥打了一個。”
“誰給他電話,他又給誰打了電話呢?”其實米歇爾知道第一個答案,但她不知道第二個。
“接到的那個電話是梅甘?賴利打來的。號碼歸屬弗吉尼亞州。”
“那是他的助手。”米歇爾沒有告訴道金,那個女人此時正在離這里不到一小時路程的瑪莎旅店。“他又打給了誰呢?”
“破冰巖監(jiān)獄,確定第二天上午的預約。”
“這可真奇怪,他之前已經(jīng)去過那里了。你認為他打電話僅僅只是為了確定預約?”
“也許他是那種凡事都要確保萬無一失的人?;蛘咧辽偎?jīng)是。”道金更正自己的用詞。
“破冰巖。你對那里有何了解?”
“聯(lián)邦監(jiān)獄。牢不可破。那里關押的都是真正的壞家伙。”
她強裝微笑。“是啊,這些特征我都注意到了。埃德加?羅伊看上去像具僵尸。在他們的日常保健計劃中,包含了藥物麻醉嗎?”
“這是違反法律的,除非得到了醫(yī)學指令。”
“那里也有醫(yī)生,對吧?他們有可能下令需要用什么藥物?”
“我想是這樣的。不過他們也會做一些遠程健康事務。”
“遠程健康?”
“這樣,他們就不必把犯人送來送去。醫(yī)生可以通過連接現(xiàn)場保健設備的計算機觀察他們。例如通過微型攝像機查看咽喉,診斷器官,諸如此類吧。出庭也一樣,無需犯人親自到場。所有一切都通過計算機傳輸。押運過程是犯人逃跑最可能發(fā)生的階段。”
“即使他們把車鑰匙或者打車的錢都交給他,埃德加?羅伊看上去也不像個能逃跑的人。”
“我對此一無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