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來,當(dāng)我成了丹尼·海格的情人,當(dāng)我們在香貝里那個臨著貝爾熱湖的房間里繾綣的時候,我會平白無故地回憶起這一天的事情,很多細節(jié)得以求證。
“你在警局里有朋友?從上面施加壓力保我出來,是嗎?”
“也沒有施加什么壓力,只是有朋友而已。”他說。
“法國也搞這一套?你憑什么還說中國腐???”
“哦哦?!彼钢业谋亲?,“居然在這里等著我?聽我說,我們原來并非如此。有法國的公務(wù)員去了一趟意大利出差,回來后便有了這樣的風(fēng)氣?!?/p>
我笑起來。他壓在我身上,手指插在我的頭發(fā)里,親我的嘴巴。
“等等,”我說,“我從警局出來的時候,你真的在日內(nèi)瓦嗎?”
“……我在對面的街上?!?/p>
“……”
“我想,你可能不愿意在那個時候見到我?!?/p>
我翻一個身,背朝著丹尼:“當(dāng)然不愿意。一整天我都沒有洗臉?biāo)⒀?,頭發(fā)黏在一起,身上都是汗水味……我那么狼狽,誰都不想見,最不能見到你?!?/p>
“對這個我倒是無所謂?!彼诤竺?,手輕輕地放在我的腰上,“我只是覺得好奇,為什么這個孩子每次見到我,每次跟我說話,都是要哭出來的樣子?”
我把臉埋在被子里,笑:“那個時候我又傻又小……哎,但你是怎么知道我在那一天倒霉,被人帶到警察局去的?”
“讓我想一想……哦,派去送禮物的人回來通風(fēng)報信,幸虧有他?!?/p>
哦,對了,還有那個裝在金色盒子里的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