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經(jīng)持續(xù)好幾年了,說不定他買通了某個人。”
她點點頭,沒說話。
“你能再安排檢查其他事項嗎?”我問。
“沒有合理原因就不行,”她說,“別忘了我們是私下進行。我們得有確切證據(jù)才能申請調(diào)查,而且搞不好我們找的官員就收過他賄賂。”
我們繼續(xù)往下開,引擎轟隆隆運轉(zhuǎn)著,懸吊系統(tǒng)不斷起伏歪斜。我看著后視鏡,不是看有沒有人跟蹤,而是注意有沒有警察。假使我們因為超速被攔下,我想達菲的證件應(yīng)該能解決問題,但我可不希望警方與她攀談而浪費太多時間。
“貝克反應(yīng)如何?”她問,“你的第一印象呢?”
“他很困惑,”我說,“而且有些忿恨。這是我的第一印象。你有注意到李察·貝克在學(xué)校時沒人保護嗎?”
“因為環(huán)境很安全。”
“不盡然。要把人從校園帶出去實在太簡單了。沒人保護,就表示沒危險,而我覺得派保鏢送李察回家只是為了讓那孩子安心,跟保安沒什么關(guān)系。他父親可能還覺得沒必要這么做,不然就會派人在學(xué)校保護他,甚至根本不讓他上學(xué)了。”
“所以?”
“所以我認為薩克雷·貝克之前跟人達成了協(xié)議,也許是在第一次綁架時談好的。這項協(xié)議能確保那孩子的安全,因此宿舍才沒保鏢,因此貝克才會忿恨,就好像有人打破了協(xié)議。”
“你這么想?”
我點點頭,“他很驚訝,然后是困惑跟惱怒。他只想知道是誰干的?”
“這問題太明顯了。”
“不過這問題帶著他們怎么敢的意味,他并不只是想知道誰綁架他兒子,更像是對某人不爽的樣子。”
“你跟他說了什么?”
“我描述了貨車跟你們探員的樣貌。”
她笑了,“這樣就夠了。”
我搖著頭,“他有個叫杜克的手下,不過我只知道這是他的姓。杜克當過警察,是貝克的保安負責人。我今天早上見過他,他一整夜沒睡,看起來很累,也沒洗澡。他的外套后面有很多皺褶。”
“所以?”
“這表示他一整夜都在開車。我猜他是去找那部豐田并查車牌,你們把那輛車放在哪里?”
“給州警保管了,這樣看起來比較可信??偛荒馨衍囬_回緝毒組車庫吧,這樣會穿幫的。”
“車牌來源是?”
“康涅狄格州的哈特福市,”她說,“我們在那里破獲一個小型販毒集團,他們在賣迷幻藥。”
“什么時候的事?”
“上星期。”
我繼續(xù)開車,公路上的車流變多了。
“這是我們的第一個錯誤,”我說,“貝克會查那塊車牌,然后開始懷疑為什么在康涅狄格州賣迷幻藥的小毒販想綁架他兒子。接著他會懷疑那些小毒販是如何在被關(guān)進大牢一周后還能去找他兒子的麻煩。”
“可惡。”達菲說。
“還有更糟的,”我說,“我認為杜克也找到了那輛林肯轎車,它的車頭被撞癟,車窗也碎了,但車身沒有任何彈孔。而且車子內(nèi)部看起來也不像有手榴彈爆炸的痕跡。那輛林肯就能證明這整件事是偽造的。”
“不,”她說,“我們把它藏起來了,沒跟豐田放在一起。”
“你確定嗎?因為貝克今天早上一見到我,就要我詳細描述烏茲沖鋒槍的特征,似乎想讓我說出自相矛盾的話。你想想,有兩把微型烏茲,各裝著二十發(fā)的彈匣,總共開了四十槍,但車身卻半點痕跡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