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華德，你的電話。”這個時候，一個士兵在門外喊。

“這就來。”

霍華德把腮邊的肥皂沫擦干，又戀戀不舍地望了鏡子一眼。一定是母親！他在心里對自已說。自從他告知她將要回家后，她已經(jīng)打來3次電話了，不是向他通報已為他準備了什么東西，就是問他啟程時間等這類雞毛蒜皮的小事。他無可奈何地聳聳肩，卻感到一股暖流涌上心頭。他走出宿舍，一路小跑著向電話間奔去。

“嗨！你好。”他對著話筒說。

“你好，詹姆斯·霍華德嗎？”話筒那邊的人遲疑了一下，平靜地問道。

“是的。”他回答道。他有些困惑，那不是他的母親，而是一個年輕男子的聲音，而且并不是他在洛杉磯那些朋友中的一員。“您是？”他小心翼翼地問。

話筒那邊的那人吃吃地笑起來，仿佛碰到了什么可笑的事似的。“忘記了嗎？瘦子，把老朋友忘了嗎？”

那個聲音再次傳過來，現(xiàn)在已變得十分清晰，這是一個有著中西部口音的人。很快，他記了起來。“哦，伯特，是你嗎？老朋友，是你嗎？”霍華德沖著話筒大喊道，仿佛要將它吞噬掉。

“對！正是。”那人證實他的判斷。

“嗨！你家伙怎么知道我在圣地亞哥？”霍華德脫口問道。

那個叫伯特的人又吃吃地笑起來：“這很容易，差不多所有的報紙都刊載了‘企業(yè)’號返回圣地亞哥的消息，這不已經(jīng)足夠了嗎？”

是足夠了！霍華德想。但他記得伯特并不知道他已經(jīng)到“企業(yè)”號服役。

“是不是還在納悶我怎么知道你已經(jīng)去了‘企業(yè)’號？”

“有一點。”

“這也不難，”伯特又笑了?；羧A德回憶他那張英俊的臉龐綻開笑容的樣子，那是讓任何姑娘都會動心的。“你知道我有你家里的電話號碼，就應(yīng)該什么都明白了。”

“喔，明白了。伯特，你現(xiàn)在在哪兒？軍隊？還是已經(jīng)回紐約？”

“還在軍隊。我現(xiàn)在‘巡游者’號上服役。”

倆人沉默了幾秒鐘。

霍華德說：“老朋友，我們見見面吧！我們很久沒有見面了！”

“我正要同你談這件事，我們軍艦要去圣地亞哥進行檢修，” 伯特停頓了一下，仿佛在核對時間。“再過兩個多小時，我們就會抵達科羅納多，我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告訴你。”

“為什么這樣神秘，現(xiàn)在不能告訴我嗎？” 霍華德的好奇心升起來了。

“還是留在見面時說吧！就權(quán)當是我送給你的見面禮。要不兩手空空，太難為情了。”

“隨你便吧！”霍華德無奈地說，“那就這樣定了，11點半，我們在科羅納多酒店見。”

“太奢侈了，我們不去科羅納多酒店，在基地附近隨便找一家小酒館就行，我們吃墨西哥烤肉怎樣？”

“那我們就去‘圣·羅非’！你知道那家酒店嗎？”

“是的。”

“好，就這樣。”

“一會見，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