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完成這些巡演,鄧肯打算賣掉在德國和法國的不動產。做出這樣的犧牲并不奇怪—她下定決心至少讓歐洲拜倒在自己意中人的腳下??墒?,首先得保障他的資金,以維持養(yǎng)家人不在時其家人—妹妹和父母的正常生活。
以下內容選自葉賽寧寫給妹妹卡佳的信(1922年4月25日,莫斯科)。
卡佳!我留給你兩個信封:里面裝著錢。兩千萬給你,一千萬給父親。(俄羅斯通貨膨脹嚴重。父母急需錢用,康斯坦丁諾沃的房子燒毀了。)
讓他回家,隨意處理這筆錢,我只能為他做這么多了。
出發(fā)前我還會給你留一些錢。
下面還有一筆值得注意的匯款,但這個已經不是給親人的了:
親愛的朋友!盡我所能,幫你辦好了錢的事,還有《金剛鸚鵡》(Ара)雜志寄來的包裹。近幾天之內,我還會給你寄出五百萬。
葉賽寧寫信告訴尼古拉·克柳耶夫。
過兩周左右,我要去柏林,六月或七月回來,也可能會晚一些。在那里我盡量把《西徐亞人》(Скифы)的稿費也寄給你。我負責和他們談條件,如果我從他們那里拿回你的書,你別生氣,因為我會把它安置到比他們付酬更高的地方。
……我太累了,而且最近狂喝濫飲的毛病也使我心緒特別煩躁,以至于我都不敢給你寫信,生怕毫無緣由地傷到你。
緊急寄出這筆救急款是因為葉賽寧收到了下面這封信:
我的兄弟,我要死了,毫無意義、極其難看地死去。
同一封信中:
……現在我是一個一貧如洗、衣衫襤褸、經常吃不飽飯而渾身無力的半老頭子。普通公民的糧食定量被取消了,沒有任何生存物資。我整月整月地只靠麥秸過著半饑半飽的日子,就著開水把它喝下去。無數個夜晚,我一個人孤獨地哭泣,請求上帝讓我體面而安靜地死去。
我不知道怎樣度過這個冬天。在彼得堡有人告訴過我,說我有權得到學校的定量,但是我又不知道怎么弄到它。在這個偏遠的縣城,所有的執(zhí)行委員和政治教育委員根本不了解作為作家的我,他們腦子里只有一個最悲慘、最野蠻、被家釀燒酒弄得全身浮腫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