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法說也得說,起碼要對小孔說明白。蜜月只有以后給人家補了。夜里頭和父母一起在客廳里“看”完了《晚間新聞》,王大夫和小孔回房了。王大夫坐在床沿,拉住了小孔的手,是欲言又止的樣子。小孔卻奇怪了,吻住了王大夫,這一來王大夫就更沒法說了。小孔一邊吻一邊給王大夫脫衣裳,直到脫毛衣的時候王大夫的嘴巴才有了一些空閑。王大夫剛剛想說,嘴巴卻又讓小孔的嘴唇賭上了。王大夫知道了,小孔想做。可王大夫一點心情也沒有。在郁悶,就猶豫。小孔已經(jīng)赤條條的了,通身洋溢著她的體溫。小孔拉著他躺下了,說:“寶貝,上來。”王大夫其實是有點勉強的,但王大夫怎么說也不能拒絕小孔,兩個人的身體就連起來了。小孔把她的雙腿抬起來,箍住了王大夫的腰,突然問了王大夫一個數(shù)學(xué)上的問題:“我們是幾個人?”王大夫撐起來,說:“一個人。”小孔托住王大夫的臉,說:“寶貝,回答正確。你要記住,永遠(yuǎn)記住,我們是一個人。你想什么,要說什么,我都知道。你什么也不要說。我們是一個人,就像現(xiàn)在這個樣子,你就在我里面。我們是一個人。”王大夫都聽見了。剛想說些什么,一陣大感動,來不及了,體內(nèi)突然涌上來一陣狂潮,來了。突如其來。他的身子無比兇猛地頂了上去,僵死的,卻又是萬馬奔騰的。差不多就在同時,王大夫的淚水已經(jīng)奪眶而出。他的淚水沿著顴骨、下巴,一顆一顆地落在了小孔的臉上。小孔突然張大了嘴巴,想吃他男人的眼淚。這個臨時的愿望帶來了驚人的后果,小孔也來了。這個短暫的、無法復(fù)制的性事是那樣的不可思議,還沒有來得及運作,什么都沒做,卻天衣無縫,幾乎就完美無缺。小孔迅速放下雙腿,躺直了,頂起腰腹,一下子也死了。卻又飄浮。是失重并滑行的跡象。已經(jīng)滑出去了。很危險了。就在這千鈞一發(fā)的時刻,小孔一把拽住了王大夫的兩只大耳朵,揪住它們,死死地拽住它們,眼見得又要脫手了。多危險哪。小孔就把王大夫往自己的身上拽,她需要的他的重量。她希望他的體重“鎮(zhèn)”在自己的身上。
“——抱緊,——壓住,別讓我一個人飛出去——我害怕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