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會愛自己,并覺得自己值得珍惜,那么我們就贏得了自尊。當我們重新發(fā)掘自己的珍貴,自然就會尊重自己的界限,并去發(fā)掘保護自己空間的技能和勇氣。在還沒有學會這點之前,我們只能在犧牲者和暴君之間打轉(zhuǎn)。犧牲者釋放出一種招來羞辱的能量,暴君則借由羞辱他人來避開感受自己的羞愧。在從事共依存工作之前,我對于自己或別人的界限沒有精確的認識。我讓自己受到侵犯,而不知道發(fā)生了何事;又很粗枝大葉地去侵犯別人的空間而不自知。我一直以為自己是個慷慨的好人,卻無法解釋深藏于內(nèi)在的怨恨或羞愧。
從犧牲者的角度來看,我甚至不覺得自己是受到侵犯的。而當我真的覺得別人所作所為引起我的困擾時,我會漠視它,假裝不在乎,或者我會不承認自己受傷,而用理性來解釋它。這些方法都比去面對那個人要來得容易,我會聽見內(nèi)在的聲音這么說:“哦,這沒什么大不了的!”或“我想我需要學習付出或原諒多一點”或“哦,他們沒有想清楚才會那樣做的”。
在我們無法設(shè)下界限的背后,其實是害怕失去對方的愛,或害怕他們會對我們生氣,不理我們所說的話。那聲音是這樣說的:“如果我說出我的感受或確認我的感受,我會受到懲罰,被看不起、不被理會、會被侵犯、欺負、生氣,或被虐待。”因為我們的羞愧,讓我們失去了與自己的感受和內(nèi)在空間的聯(lián)結(jié)感。我們對愛和贊同的需求如此孤注一擲,以至于我們將自己的需求空間越縮越小。我們招來侵犯,因為我們沒有活出自己的能量。當侵犯來時,我們沒能認出它,而且還繼續(xù)強化這個內(nèi)在程序,讓自己的界限變得真的不重要而不受尊重。對于這個受傷的內(nèi)在小孩而言,自尊的需求遠不及被愛的需要,因為被愛和受到關(guān)注是生死攸關(guān)的大事,而自尊則是遙不可及的奢侈品。
但其實對于我們的存在而言,自尊是我們生命的血脈。出于羞愧的自我,我在恐懼和內(nèi)疚的空間中自行運作,不想惹出任何風波或冒任何險,去招來負面的回應(yīng)。有一次,在羅伯特·布萊(Robert Bly)的男性工作坊中,他提到當自己覺得事情不對勁時,讓內(nèi)在聲音說出“等一下!”是很重要的。我喜歡這個說法。但是我留意到當我覺得受傷時,會強迫自己去取悅或退避逃走的驅(qū)力是如此的強大,需要說好幾次的“等一下”來改變這個模式。然而,當我給自己空間去感受和檢查時,就會有很大的轉(zhuǎn)變。我在重新找回自尊的過程中,已經(jīng)注意到必須采取的正確步驟,這些階段有高度的重疊性,但也有一步接一步的明確程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