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感性頭腦進化論(5)

政治頭腦 作者:德魯·韋斯滕


動物,特別是哺乳動物,在進化過程中會形成腦干(頭腦的雛形)。直到今天,這種頭腦的雛形依然在人們的頭顱里有一席之地,只不過它已經被厚厚的神經組織包圍。腦干的一部分控制著人類感官對近距離事物最直接的反應如嗅覺和味覺,還有一部分控制著對遠距離事物的反應如視覺和聽覺。

最初的思維和感覺即感覺和感知能力總是息息相關的。嗅覺和味覺不但傳遞著我們眼前事物的相關信息,也調動著我們的反應。氣味的新鮮與否和味道的好壞總會讓人聯想到之前某種食物或美味或差勁的感覺,而這些感覺又會進一步驅動人們做出或接近或躲避的行為。

嗅覺或味覺直接影響著人們的反應,譬如反胃、惡心等。40年前,心理學家們發(fā)現,如果老鼠同時接受來自外界的氣味、聲音和視覺信息,隨后遭受輻射,產生嘔吐的感覺,那么這些老鼠將會設法避開氣味的刺激,而對聽覺和視覺的刺激則沒有不同的反應。這是因為老鼠通常只會在味覺和反應之間建立一種聯系,而忽略視覺54和聽覺的信息。從進化論的角度看,這是有一定道理的。因為味覺和嗅覺是最容易引起人類生理反應的兩種感覺。直到今天,當我們用語言表達自己的感覺時,仍然會用到與味覺和嗅覺有關的詞語。比如,我們會說,一件事“很可疑”(smellfishy)或“沒給我留下什么好印象”(leftabadtasteinmymouth),在英文表達中,這兩句話都隱藏著與味覺和嗅覺有關的詞語(“fishy”和“taste”)。有趣的是,鳥類總是把蟲子囫圇吞棗似的咽到肚子里,因而它們可能在還沒來得及聞一聞或者嘗一嘗時,就已經把一個有毒的蟲子叼進了嘴里。所以如果擁有表達能力,鳥類的表達方式恐怕會與人類的表達方式正好相反。它們不管看到什么,譬如蝴蝶翅膀的圖案,都會先聯想到嘔吐的感覺。如果我們能聽懂鳥語,或許會聽到它們這樣評價同類:“要我說,它看起來有點佩斯利渦旋紋花的感覺?!?/p>

與味覺和嗅覺相比,視覺與聽覺能夠牽動的情感有限,但它們通常會觸發(fā)人們的感覺,進而引起連鎖反應。絕大多數人獲得情感的能力都是從以往的經驗中逐漸學會的。對人類而言,視覺和聽覺信息可以讓他們察覺到來自遠處的危險信號,因而我們可以觀察和聆聽在不遠處玩耍的孩子們的情況,可以發(fā)現食物和同類,也可以將眼前的某種符號如國旗,與個人情感進行對接。九個月大的孩子甚至就可以擁有這種能力。他們可以通過識別父母的面部表情,在大人還沒有喊出“看,爺爺來了1或者“很燙,別碰1之前,就對接近自己的人或事物做出或興奮或恐懼的反應。

在感性政治競選策略中,心理上的感覺狀態(tài)和生理上的感官系統(tǒng)之間的關聯不容小覷。政治科學家泰德?布拉德曾進行過一系列的實驗,證實了在競選廣告中背景音樂的微妙變化甚至都會使廣告的收效產生巨大的變化。競選廣告中的背景音樂長期被人們忽視,直到近幾年逐漸得到政治科學家們的重視。但對于市場營銷人員而言,音樂的巨大影響力早已不言而喻。這些人在無線電時代剛剛興起的時候,就已經開始利用音樂在廣播中做廣告了。在1952年至1960年電視機剛剛興起的時候,很多競選廣告都會讓人們產生一種類似于“百利”護發(fā)素廣告效果的遙不可及的感覺。與民主黨人不同的是,共和黨人一直致力于走親民路線,讓人們有置身麥迪遜大街或賓夕法尼亞大街的感覺。電影制作人對音樂的影響力同樣55是心知肚明。幾乎沒有一部電影可以從頭到尾不包含任何背景音樂,更確切地說,背景音樂往往是于無形中影響觀眾。

1964年,林登?約翰遜在與保守黨的巴里?戈德華特進行競選時,曾推出過一則轟動一時的“雛菊廣告”。這則廣告把聲音和圖像在政治領域調動人們情感的作用發(fā)揮到了極致。盡管只播放過一次,這則廣告仍然吸引了大量媒體的注意,同時也引發(fā)了人們對于政治競選廣告宣傳底線的熱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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