運營商們就處于全國統(tǒng)一的競爭性市場中,它們之間就會打起價格戰(zhàn),導致大多數(shù)運營商退出,而留下極少數(shù)幸存者壟斷市場。并不是所有的運營商都有這樣的自信:我會是最后的幸存者。所以它們之間就達成這樣的默契:通過漫游費將市場分割為各個區(qū)域性市場。漫游費是地區(qū)市場分割的壁壘,各個地區(qū)的運營商都在自己的地盤里過著壟斷帶來的好日子。比如,在漫游費的高墻下,你是北京的用戶,想用重慶的電話,因為重慶的話費可能要便宜一些。但是,漫游費就讓你用重慶的電話比用北京的電話還要貴。這樣,即使重慶的電話費比北京的電話費便宜,漫游費也讓你難以企及,因為加上漫游費,對你來說用重慶的電話就要比用北京的電話貴了。同樣,重慶的用戶也會只用重慶的電話,各個地區(qū)的用戶都只用本地區(qū)的電話,全國性的統(tǒng)一競爭性市場就被分割成各個地區(qū)的壟斷市場,而用戶們也不得不支付高額的話費。在這里,博弈論所起的作用是:它預言統(tǒng)一市場中會出現(xiàn)價格戰(zhàn)。因為如果你知道一點博弈論,就一定知道“囚徒困境”這樣簡單的博弈論模型,也知道兩個小偷在警察面前都會相互出賣同伙的結果。競爭性市場里的企業(yè)相互殺價,進行價格戰(zhàn)就是“囚徒困境”,而相互出賣是它們的選擇。
怎么樣,博弈論讓你大開眼界了吧。其實,在博弈論里,這樣的妙招很多,它會教你怎樣識破謊言。1996年的諾貝爾經(jīng)濟學獎得主之一、博弈論專家維克里就教會招標人如何識破投標人的謊言,讓投標人老老實實地把真實的底價告訴招標人。
舉一反三,同樣基于懼怕價格戰(zhàn)的原因,沃爾瑪與麥德龍連鎖店在選址上就不會十分接近。讀者也許會注意到,沃爾瑪與麥德龍在全世界任何地方的分店,通常都有足夠遠的距離。這樣,即使居住在沃爾瑪附近的消費者知道麥德龍的商品可能較沃爾瑪便宜,但是較遠的空間距離也讓他對于放棄沃爾瑪而去麥德龍購物望而卻步。同樣,居住在麥德龍附近的消費者也會是麥德龍的客戶。沃爾瑪與麥德龍之間拉開空間距離,就能夠相互維護二者之間的市場細分而避免價格戰(zhàn)對于雙方的傷害。這是一種默契,也是博弈的結果。
博弈論不僅僅是學問,也不僅僅可供人們在茶余飯后消遣。更加重要的是,博弈論在現(xiàn)實中被廣泛運用,從英美國家的3G 手機頻率拍賣,到1999年臺灣“大選”中陳水扁上臺,都明顯或者不明顯地采用了博弈論的策略。1999年,臺灣“總統(tǒng)大選”。當時,卸任“總統(tǒng)”李登輝暗地想把“臺獨”分子陳水扁扶上臺。國民黨有兩個候選人:連戰(zhàn)與宋楚瑜。盡管在那個時候國民黨在臺灣已經(jīng)有一些日薄西山,但是與新起的民進黨相比,仍然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小小的民進黨是難以撼倒國民黨的。但是,李登輝是經(jīng)濟學家,作為臺灣大學的經(jīng)濟學教授,他自然想到了運用博弈論策略對國民黨使陰招,盡管他當時還是國民黨的總裁。他通過媒體發(fā)表許多傷害宋楚瑜的言論,使宋楚瑜上當。因為一氣之下的宋楚瑜為了與作為國民黨總裁的李登輝劃清界限,就貿(mào)然把他的支持者從國民黨拉出去,另外成立了一個親民黨。這樣,本來可以輕松擊敗民進黨的國民黨,就由于選票被國民黨與親民黨兩個黨分散,讓民進黨最終取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