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麗婕探身向鍋內望了一眼,只見里面的飯粒顆顆分開,飽滿剔透,每一顆表面都均勻地裹著一層薄薄的金黃色蛋漿。揚州蛋炒飯馳名海內外,徐麗婕在美國的時候,也常常能夠吃到,但卻從沒見過這樣的。她禁不住驚訝地問道:“這是蛋炒飯嗎?怎么和我以前吃過的都不一樣啊?”
“你吃過的蛋炒飯都是雞蛋和飯粒分開的吧?那叫做‘碎金飯’?!苯较蛐禧愭冀忉屩渲械膴W妙,“這種蛋漿均勻裹在飯粒上的,叫做‘金裹銀’。我也只是在傳說中聽聞有這樣的做法,沒想到今天在這里開了眼界。老先生的廚藝,令人佩服!”
老者客氣地擺了擺手:“哪里哪里,雕蟲小技,讓諸位見笑了?!?/p>
說著話,這邊沈飛已開始生盛飯了,他先給老者盛了一碗,再依次盛給徐麗婕、姜山,最后才給自己盛了一碗。然后,他笑呵呵地招呼著:“來,大家都動筷子吧。”那架勢倒似他成了主人一般。
那“金裹銀”蛋酥米韌,味道妙極。眾人吃了幾口后,都止不住地連聲贊嘆。老者面色祥和,一副榮辱不驚的模樣。
姜山見時機成熟,放下碗筷,試著把話頭引向今天的正題:“老先生既然知道我們三人的身份,那也應該知道我們今天是為何而來的吧?”
“你們?yōu)椤坏鄂r’而來?!崩险咧毖圆恢M,“只可惜,他早已不住在這里了?!?/p>
姜山倒是不動聲色,繼續(xù)追問道:“這么說,您認識‘一刀鮮’?”
老者點點頭:“我和‘一刀鮮’做了三年的鄰居。這三年里,我每日跟著他勤學苦練,終于學會了這一湯一飯的做法?!?/p>
沈飛咂著舌頭,驚訝道:“什么?就只是這‘神仙湯’和‘金裹銀’,您便花了三年時間才學會?”
“不錯?!崩险叩恼Z氣像是在說一件極為平常的事情。
姜山問:“老先生,那您和‘一刀鮮’應該很熟悉啰?”
老者笑道:“就是現(xiàn)在,也仍然常有聯(lián)系?!?/p>
姜山等的就是他這句話,當下便站起身,向老者行了個禮,用誠摯的語氣道:“麻煩老先生幫忙引見?!?/p>
老者還沒來得及答話,一個男孩蹦蹦跳跳地跑進院子正是三人曾在巷口遇見的那個大腦袋小身子的淘氣鬼。
老者向那孩子招了招手,道:“浪浪,過來見過這幾位客人?!?/p>
浪浪答應一聲,撒嬌似的撲過來,轉頭對姜山道:“剛才巷子里有人給我一封信,說如果看到一個叫姜山姜先生的,就轉交給他?!?/p>
姜山展開信箋,看著看著,臉上沒了笑容。
“那信上說了什么?”徐麗婕關切地問。
姜山沉默片刻,淡然道:“你父親約我今晚在‘一笑天’酒樓斗菜。”
“嗯?!崩险呗牭竭@個消息,似乎頗為滿意,“我就知道,徐老板不會輕易認輸?shù)?。姜先生,你想見‘一刀鮮’,還是先贏了今晚的比試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