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爾德說“人生模仿藝術(shù)”,后來的人相信這句話,把它上升為真理,就有陀思妥耶夫斯基所謂的“更高的真實”,對此普魯斯特顯然同意,所以他說:“真正的生活,最終得以揭露和重見天日的生活,因而是我們唯一確實經(jīng)歷的生活,就是文學?!?/p>
我們當然可以想象一種沒有藝術(shù)(或者文學)的生活,但是它同時或許就是人類存在的一種墮落,而藝術(shù)(或者文學)不僅指導生活、拯救生活,甚至創(chuàng)造生活,它使人們不再沉溺于日?,嵭嫉臒o意義狀態(tài),從精神的角度重新審視自己和世界。普魯斯特確信自己的小說具有如斯功能:“通過我的書,我將使讀者能夠閱讀自己?!?/p>
如果你對普魯斯特的自說自話依然心存疑慮,那么再看看比梅爾的勸誡:“如若中國讀者們做到了普魯斯特講的這一點,那就能體會到一種通過藝術(shù)的辨析才能獲得的幸福感,因為藝術(shù)并不是使我們疏遠于生活,而是使我們有可能理解我們自身,達到與我們自身的協(xié)調(diào)一致。”
比梅爾是哲學家,于是在《當代藝術(shù)作品的哲學分析》這本書中,我們有理由期待他給我們揭示哲學、藝術(shù)、生活三者之間可能存在的關(guān)聯(lián)。
比梅爾選擇卡夫卡、普魯斯特和畢加索作為當代藝術(shù)作品的典范,這樣的個案無可指責,任何對20世紀文化史有所了解的讀者,都對這三個名字印象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