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人們還帶來自己的仆人,因此到了周末,某個鄉(xiāng)村宅第里一下子增加了150人,這也不是不常見的。19世紀90年代,有名的浪蕩子查爾斯·貝雷斯福德爵士有一次闖入他以為是他情婦的臥室,淫蕩地大叫一聲“噢噢噢”,縱身鉆進被窩里,結果發(fā)現(xiàn)里面睡的是切斯特主教和他的妻子。為了避免這樣的混亂,溫特伍思伍德豪斯府——約克郡一棟富麗堂皇的建筑物——給賓客們發(fā)銀盒子,里面放著個性化的五彩紙屑,供他們撒在走廊里,以幫助他們找到回房間的路,或者找到兩個房間之間的路。
往往一切都是大規(guī)模的。德文郡的索爾特蘭府有600只銅罐和銅鍋,這是相當平常的。普通的鄉(xiāng)村府第可能有多達600條毛巾及差不多數量的被單和枕套。光把這一切做上記號,登記造冊,放在正確的架子上,就已經是一件十分繁重的工作。即使是比較中等的規(guī)模,比如在牧師寓所,10個人用餐也很可能要使用并洗刷400多件不同的碟子、玻璃杯、刀具等等。
各個階層的仆人都要長時間努力干活。1925年,有一位退休的仆人拿起了筆,回憶當年如何不得不早早起來生火,擦亮20雙靴子,擦拭并整理35盞燈,他必須在家里的其他人快要醒來之前干完這一切。小說家喬治·穆爾根據自己的經歷寫出了他的回憶錄《一個年輕人的懺悔錄》。他說,仆人的命運是一天工作17個小時,“從廚房里出出進進做苦活,拿著煤、端著早餐和提著熱水壺奔上樓,要不就是在樓下跪在爐子旁……房客們有時候說一句好話,但沒有哪個人會把你當做自己人,只有給予狗的那種憐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