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那么,我們就進入大家引頸期盼的第四部分吧。
純子:Cogito要出現了吧?
稻夫:什么是Cogito?純子,你真的只是高中生而已嗎?
純子:高中的倫理教科書中出現過啊。那是“我思故我在”的拉丁文“Cogito ergo sum”。Cogito是“我思”,ergo是“故”,sum是“我在”。所以,有人省略成“笛卡兒的Cogito”。
一郎:真的假的?高中會教這么難的東西嗎?
純子:一郎,我看你是在上課時打瞌睡了吧?
一郎:真夠犀利的……那時候才沒有這么有趣的課,老師也只是自顧自地講個沒完。
老師:一郎,先謝謝你的奉承啰。在進入第四部分之前,我們先來確認笛卡兒當年的動向吧。他在思索完第三部分后,其實又踏上了旅程,時間長達九年,還在旅程中見識到了各種事物。這樣看起來,也可以看作提筆前的充電期吧。他從德國旅行到法國,又途經意大利回到巴黎,最后抵達荷蘭,在此展開第四部分的思索。
一郎:他真是個旅行家耶。
老師:笛卡兒說過,在探究真理這方面,必須去做和生活完全相反的事情。換言之,不僅止于相信遵從,必須徹底排除疑問。這樣的過程從懷疑感覺開始,去除謬誤或推論,甚至是夢。他說:“即便是可能萌生絲毫疑問的部分,都必須將之視為絕對錯誤,全部加以棄絕,其后則必須清楚檢視本身信念中是否留存什么毫無任何疑問的部分?!?/p>
稻夫:那句“什么毫無任何疑問的部分”,就是純子剛剛所說的“Cogito”嗎?
純子:是吧,老師?
老師:沒錯。笛卡兒是這么說的。雖然有點兒長,不過這段是最重要的部分,我就把這段念出來吧?!熬拖襁@樣,即便是在思考所有一切都是虛假的當下,如此思考的這個我,也必然地必須是某種存在。我隨之認定,即便懷疑論者將之評為多么異想天開的假設,‘我思故我在’這樣的真理都是難以撼動地穩(wěn)固確實,同時也判斷,要毫不猶豫地去接受這樣的真理,是我所追求的哲學第一原理?!边@被稱為“方法的懷疑”。
純子:覺得好感動噢。
一郎:對啊。這個理論是笛卡兒歷經漫長的旅程后,好不容易抵達的地方……
稻夫:你這個人,出乎意料地浪漫嘛。
一郎:拜托!“出乎意料”是多余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