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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眼的真理的估價。——一種更高文化的標志在于對以嚴格的方法發(fā)現(xiàn)不起眼的小小真理，作出高于某種謬誤的估價；這種謬誤源于形而上學的時代與形而上學的人，源于藝術的時代與藝術的人，在當時它令人感到幸福，令人眼花繚亂。最初人們嘴上掛著對前者指一種更高文化。——譯者注(以下腳注均為譯者注)的嘲笑，似乎兩者之間不可能有同等的權利：前者顯得如此謙虛、簡單、平淡，甚至在表面上看如此令人沮喪，而后者指謬誤。則如此美好、輝煌、令人陶醉，也許甚至還令人充滿幸福感。但是，在艱難中得到的確切的、持久的東西，因而對每一種知識的發(fā)展有意義的東西，卻是那更高的東西，堅持這種更高的東西，是有男子氣概的，能夠顯示出勇敢、質(zhì)樸與有節(jié)制。漸漸地，不僅個別人，而且整個人類都要提高到這種男子氣概的水平，這時候他們已最終習慣于對固定的、經(jīng)久不變的知識作出更高評價，并喪失了對靈感及奇跡般宣告的真理的信仰。——當然，形式的崇拜者有他們自己的關于美與崇高的標準，一旦對不起眼的真理與科學精神的評價開始占統(tǒng)治地位，他們首先有充分理由來嘲笑：或者因為他們的眼睛還沒有發(fā)現(xiàn)最簡單的形式的魅力，或者因為以那種精神培養(yǎng)起來的那些人還遠沒有充分地、內(nèi)在地被那種精神所滲透，以至于他們?nèi)匀徊患偎妓鞯啬７屡f形式（這是夠糟糕的，就像一個對某件事已感到無足輕重的人所采取的舉措那樣）。從前，嚴肅的思考不需要精神，因為精神的嚴肅性在于發(fā)明出象征與形式?，F(xiàn)在這種情況已經(jīng)發(fā)生了變化，那種象征的嚴肅性已變成了下層文化的標志。一方面，我們的藝術變得越來越理智，另一方面，我們的感覺變得越來越精神化；一方面，例如，人們現(xiàn)在對令人感官上愉悅的東西的看法已完全不同于百年以前了，另一方面，我們的生活形式也變得越來越精神化，以早先時代的眼光來看，它也許更為丑陋。這是因為早先時代的眼睛看不到具有內(nèi)在的精神美的王國如何在不斷地變得越來越廣泛、深入，看不到在何種程度上，聰慧的目光比最美麗的四肢構造和最高聳的建筑物更適合于我們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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占星術及其相關物。——也許宗教感、道德感、審美感的對象同樣都屬于事物的表面，而人類則樂于相信，他們在這里至少接觸到了世界的核心；可他們搞錯了，因為那些事物令他們?nèi)绱松钌畹馗械叫腋＃秩绱松钌畹馗械讲恍?，于是他們便在這里顯示出與占星術中的情況完全相同的那種驕傲。因為占星術認為，星空圍繞著人類的命運旋轉；而道德的人假定，他內(nèi)心本質(zhì)上擁有的東西，必然也是事物的本質(zhì)與內(nèi)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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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的誤會。——野蠻的原始文化時代的人相信在夢中認識了第二個真實世界，這便是一切形而上學的源泉。沒有夢，人們便沒有機會將世界分開。靈與肉的區(qū)分也是同最古老的夢的觀點相聯(lián)系的。另外，關于一種靈魂外表軀體的假定，一切精神信仰的起源，也許還有對神的信仰的起源，也都是這樣的。“死者繼續(xù)生，因為他在夢中出現(xiàn)在生者面前。”這就是從前人們在幾千年中得出的結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