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家 書
(1925年5月25日,哈爾科夫)
親愛的父親、卡佳和瓦尼亞:
這么久沒寫信給你們,是由于要去療養(yǎng)院,事情雜七雜八,忙得很;加上總的來說,情況尚未明確,而我想等一切明朗時函告。
現(xiàn)在,這事兒基本上肯定了。我此刻還在哈爾科夫,在[研究]所附屬醫(yī)院里。錢領(lǐng)到160盧布,去療養(yǎng)院住一個月夠花了。所以,什么時候想走就可以走。
為什么不立即動身呢?因為我參加了全烏克蘭蘇維埃大會,沃倫省的團委委員全部出席的[1]。他們答應(yīng)為我爭取一個沃倫的療養(yǎng)名額。所以我在等候,或許能獲得這個名額,那么就不必花掉已經(jīng)領(lǐng)取的錢了。要用哈爾科夫的錢來支付路費不可能,因為在這里我是外來者,而本市自己的病員就相當多。
告訴你們吧,我自己行走不便,所以派了一位同志——一位黨員,幫我張羅。他也是[研究]所里的病人,不料這家伙為自己搞到了名額便啟程離去,我則留了下來。不過,我當即自個兒下床,費了九牛二虎之力,領(lǐng)取到160盧布。累壞了,可錢有了,這就是說,想走就能走,是前往葉夫帕托里亞。床位費每月132盧布,其余的用作旅費。
如果沃倫給我一個名額或一筆匯款,那么我能在療養(yǎng)院待兩個半月左右。
我在這兒走動,曬太陽,曬得像個黑人。一旦康復(fù),我便能工作。沃倫省的同志們,包括塔拉布林[2],都沒有忘記我。這兒陽光灼熱。我們在自己的“日光浴場”,光著身子曬太陽。
去療養(yǎng)院是極難爭取到的。很高興,我拿到了,可以自己做主了,打算去哪兒,什么時候去,都行。
教授啟程到療養(yǎng)院去工作了,留在這兒的是主任醫(yī)生米哈伊爾·伊萬諾維奇·西堅科[3]。他像愛親生兒子一樣愛我。
盛夏將至。雖然尚有些腫脹,但我非常有可能康復(fù)。
要是獲悉沃倫方面沒什么結(jié)果,我準備去南方。只要有烏克蘭共產(chǎn)黨(布)中央保健委員會的指令,沃倫省委就得安排我去療養(yǎng)地。我正在等候這份指令。6月1日,這里要舉行全烏克蘭共青團大會。我將知道情況如何。獲得幫助很好,沒有也就算了,我在這里曬曬太陽,然后前往葉夫帕托里亞。
問候大家,問候米佳和我所有親愛的人。來信目前可寄到這兒,動身去療養(yǎng)院時,我給你們發(fā)個電報(55戈比[4])。我給爸爸和米佳訂了報紙。
目前一切順利。曾寫信給媽媽。接到科澤洛夫斯卡婭[5]的復(fù)信,說媽媽在埃拉斯特[6]那里。
就這樣,祝萬事如意。
愛你們的柯里亞·奧斯特洛夫斯基
親愛的,你們寫信吧,我等著。祝萬事如意。瓦尼亞情況如何,我很想知道。
[1]第四屆全烏克蘭蘇維埃大會于1925年5月7—10日舉行。尼·奧斯特洛夫斯基于1924年6月當選為共青團沃倫省委候補委員。
[2]塔拉布林,烏克蘭共產(chǎn)黨(布)日托米爾區(qū)委書記。
[3]米哈伊爾·伊萬諾維奇·西堅科,哈爾科夫的醫(yī)療器械研究所附屬醫(yī)院醫(yī)生。
[4]100戈比等于1盧布。
[5]科澤洛夫斯卡婭,尼·奧斯特洛夫斯基的姨媽。
[6]埃拉斯特·米揚德,尼·奧斯特洛夫斯基的大姐夫,即娜杰日達·奧斯特洛夫斯卡婭·阿列克謝耶夫娜(娜佳)的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