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闖入商業(yè)領(lǐng)域的嬉皮士
第1節(jié) 擁抱在一起的嬉皮士們
理查德·布蘭森走出學校,邁入了一個五光十色的世界。那是一個年輕人用各種方式宣告他們已經(jīng)不再認同大人們的世界,一切不平等和不自由都應(yīng)該被改變。這對于布蘭森來說,實在是充滿驚奇和吸引力的世界,他也張開雙臂和那些嬉皮士們擁抱在一起。那些可愛的年輕人幫助布蘭森把想象中的雜志變成了現(xiàn)實,也帶給了他新的夢想。從以后的日子里我們會發(fā)現(xiàn),他是多么的享受這一段時光。
1968年,理查德·布蘭森離開學校,興沖沖地奔向倫敦,也奔向了色彩斑斕的60年代。
60年代的世界,完全被亢奮的情緒感染,地球的每個角落都在飽受壓抑之后興奮地戰(zhàn)栗著。大人們延續(xù)著世紀初的習慣,忙著發(fā)動戰(zhàn)爭,爭奪霸權(quán)和石油。而戰(zhàn)后和平時代成長起來的年輕人,顯然不像經(jīng)歷過一次甚至兩次戰(zhàn)爭的長輩們那樣平靜地看待傳統(tǒng),當他們到了可以發(fā)言的時候,就迫不及待地要和家長們決裂了。這是一種青春期的叛逆,又不單單是青春期的躁動,顯然具有更深刻的內(nèi)涵。戰(zhàn)爭、種族歧視、性別歧視、民族主義……讓年輕人的憤怒找到了共同的目標——大人們可以制造不公平,他們當然也有權(quán)力追求平等。
年輕人極盡所能地通過各種方式表達對成人世界的不滿。
1968年,17歲的麥克·梅特利在美國馬薩諸塞州萊頓城,與7個輟學的學生一起,建立了一個名叫“萊頓公社”的群居村。在這個村莊里,他們過起了原始人一樣的簡單生活,居住在簡陋的木屋,在小溪里汲水,劈柴取火,取食沒有加工過的農(nóng)作物。這被認為是嬉皮運動興起的標志,年輕人離開公寓和學校,走進了樹林,他們拒絕現(xiàn)代文明,希望能在這里找到不受污染的和平、愛情和友誼。人們把他們稱作“嬉皮士”。
在越戰(zhàn)的催化下,嬉皮運動很快席卷了整個西方世界。古怪而又慵懶的嬉皮士遍布世界,他們既不修剪頭發(fā),也不修剪胡子,穿起流蘇裝飾的袍子和牛仔褲,頭上插著花朵;過著遠離主流社會的生活,吸食毒品和迷幻藥,喜歡聚集在街頭和酒吧交流,分享自由的性和愛情;他們興致勃勃,認為自己在創(chuàng)造一種新生活。
除了遠離社會的嬉皮士,還有用更加激進的態(tài)度面對世界的學生,他們走上街頭游行集會,抗議戰(zhàn)爭,呼吁民主和自由,要求變革世界,不惜與當權(quán)者爆發(fā)沖突。政府的鎮(zhèn)壓顯然無法澆滅學生們青春的火焰。畢竟,當你年輕的時候,完全不覺得世界上有任何值得畏懼和不可改變的東西。
這是個被自由主義和理想主義占據(jù)的年代,看起來混亂又充滿希望。年輕人存在兩個極端,但大部分的年輕人都屬于中間階層,他們像追趕潮流一樣,既像嬉皮士一樣隨意自在地安排生活,又喜歡聚集在酒吧和街頭探討政治和搖滾樂,充滿樂觀和勇氣。他們拒絕傳統(tǒng),愿意接受與主流違背的各種思想和生活方式。
理查德·布蘭森幸運地趕上了這個時代的腳步。他覺得自己離開學校的決定再正確不過了,學校的條條框框把他膨脹的自我束縛得快要窒息了,而60年代的社會以寬容的姿態(tài)擁抱了他的奇思妙想,為他提供了自由的土壤,鼓勵他按照自己的方式創(chuàng)造屬于他的生活。
60年代的社會環(huán)境無疑對布蘭森開展自己的事業(yè)非常有利。年輕人沖破傳統(tǒng),要求革新社會,形成了獨特而強大的文化,他們中間產(chǎn)生了很多擁有影響力的代言人,不論是學生運動領(lǐng)導人、政客還是搖滾明星。這些人滿懷理想主義,對學生充滿同情。而《學子》是這樣一本雜志,它是由一群充滿理想的年輕人創(chuàng)辦,探討政治和搖滾樂,面向?qū)W生發(fā)行,而且是非盈利性質(zhì)的,所以,那些名人們會非常樂意提供免費的幫助、接受采訪、撰寫專欄,同時向?qū)W生們宣傳自己的主張。在早期的創(chuàng)辦活動中,滾石樂隊的米克·賈格爾、約翰·列儂都曾接受過《學子》的專訪。
一本雜志不是只有兩個人可以辦起來的,不過,酒吧和街頭到處都是充滿朝氣的年輕人,他們在一起喝酒、吸食迷幻藥、討論搖滾樂和一切可討論的社會問題,當然還有少不了的性。布蘭森和喬尼試著和他們攀談,尋找靈感,推銷自己的雜志。他們對于創(chuàng)辦雜志很有興趣,自愿地來到了地下室,提供自己的想法和創(chuàng)意,幫助布蘭森和喬尼做些編輯和發(fā)行工作。
每個人在這里做的都是無償?shù)墓ぷ?,布蘭森和喬尼沒有工資,其他人也沒有。他們可以在推銷出一份雜志后得到一半的報酬,相當于一個熱狗。這讓《學子》編輯部的氛圍顯得非常放松和自由,沒有人是為了錢來到這里,人們可以盡情地按照自己的興趣來完成自己的工作,大家顯得非??旎詈托臐M意足。這里也沒有明顯的上下級關(guān)系,每個人都處于平等的地位,可以自由地提出自己的創(chuàng)意。
人們在編輯部里占據(jù)一個自己喜歡的位置,選擇自己喜歡的姿勢或躺或坐,耳邊是令人興奮的搖滾樂,他們一邊工作一邊聊天找樂子,分享食物、香煙、酒、大麻以及性,天氣晴朗的時候就一起走到郊外曬太陽。
這段經(jīng)歷給理查德·布蘭森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在自由友好的環(huán)境下,每個人為了興趣而工作,才能得到心理上的愉悅,釋放出最大的活力。以至于在以后的日子里,他一直致力于創(chuàng)造類似的企業(yè)文化,他不會付給員工高額的薪水,而只鼓勵他們做自己感興趣的工作,充分發(fā)揮自己的創(chuàng)造力;他盡量把每一個公司的規(guī)模都控制得很小,尋找一座舒適住宅作為辦公場所,讓大家可以及時充分地做面對面的交流;他也懂得傾聽別人意見的重要性,在他事業(yè)的初期,公司的每個員工都知道他家的電話,可以隨時打電話給他?,F(xiàn)在,他也不會忘記在乘坐自家飛機的時候,走到顧客中間,記錄下他們的建議。
布蘭森在60年代開始了自己的事業(yè),從某個角度來說,他對某些東西的認識一直停留在60年代。比如對于興趣的認識、自由對于人的意義、交流的意義、傾聽別人的聲音,這些都是他從嬉皮精神中領(lǐng)悟到的。他一直在堅持建立一種迷人的企業(yè)文化——興趣和工作結(jié)合激發(fā)了員工的創(chuàng)造力,平等的交流合作保持了公司的團結(jié),這使得他們能夠以強大的進取心、靈活多變的策略以及堅強的耐力面對激烈的競爭。
《學子》就在一群快樂的年輕人的操作下出版發(fā)行了,它的第一期成績不錯,發(fā)行了大約5萬冊。
第2節(jié) 不,我已經(jīng)不想再做記者了
為了保證雜志的生存,理查德·布蘭森悄然轉(zhuǎn)變了自己的角色。雖然走上商業(yè)之路完全是為形勢所迫,但是,當布蘭森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遠離了記者的理想之后,意識到自己的人生或許可以得到更多不一樣的樂趣。這似乎是一種孩子樣的對樂趣的追逐,來到社會的布蘭森,他還很年輕,還有太多想要嘗試的東西,只不過,這一切都要在維珍的名義下進行。
編輯部的生活并不總是涂滿理想的色彩,雜志也不會憑空生產(chǎn)出來。他們的員工是免費提供服務(wù)的,雜志上的專欄也是別人免費撰寫的,不過,他們?nèi)匀恍枰X來購買紙張、請人排版、印刷,同時,還需要維持他們生活必需的一點食物、房租和其他開支。
顯然,如果每個人都躺在地板上吸食大麻、暢談理想,雜志根本不可能辦得起來,必須有一個人站出來處理這些實際的問題。布蘭森開始擔當起了這些責任,他和喬尼形成了分工。
喬尼專注于編輯雜志的內(nèi)容,他決定了雜志的品位和風格,應(yīng)該采訪哪些人、組織哪些吸引學生的專題、取舍哪些稿件。而布蘭森大把的時間都在利用他的好口才,勸服廣告商在雜志上刊登廣告,籌集和控制印刷郵寄的費用,繳清電話賬單,尋找能夠免費幫助他們發(fā)行零售雜志的人手,為尋找其他財路處心積慮……換句話說,喬尼是一個內(nèi)容制造者,而布蘭森則成了一個經(jīng)營者和管理者。
理查德·布蘭森不是想要成為一名新聞記者嗎?怎么會愿意接受這種分工呢?
從一個方面來說,這種轉(zhuǎn)變是基于現(xiàn)實的壓力。對于大部分人來說,《學子》都是一個臨時的聚集地,工作只是一時的興趣,當做完了一個階段的工作就會離開,《學子》的生存和他們并沒有多少關(guān)系。但對于布蘭森來說,《學子》是屬于他和喬尼的事業(yè),最不想看到《學子》夭折的,恐怕就是他們。喬尼對于諸如拉廣告之類的事情完全不在行,而布蘭森恰好有一副天生的好口才,能夠給雜志找到贊助。
從另一方面來說,則是布蘭森自愿地遠離了成為記者的理想。創(chuàng)辦《學子》的初衷,是想要建立一個供年輕人探討政治和理想的平臺。但是,布蘭森對于政治的熱情顯然不如喬尼和其他人狂熱,同其他年輕人面對世界的態(tài)度相比,他顯得冷靜而又克制,這應(yīng)該得益于良好的家庭環(huán)境,他對他的家庭非常滿意,父母對于他的教育方式也沒什么需要反抗的地方,這使得他不可能有什么偏激的思想和行為。與60年代激烈的政治風氣相比,他既不是激進的左派,也不是保守的右派,只是希望能更理智地看待問題,因此,他不認為那些過于激進或過于保守的行為都是可取的。在意識到無法和激進人士溝通之后,他一定非常樂意從政治的爭吵中脫身出來,把這些工作交給喬尼,自己做點其他的事情。
可以說,布蘭森就這樣無意之中成為了商人。當然,對于他的身份來說,確實很難用商人來界定。他雖然不得不想辦法賺錢,但他并不是為了賺錢而賺錢,他只是為了確保《學子》能夠正常地運營下去。從一開始,布蘭森就把這種經(jīng)營活動看作是另一種形式的冒險。這讓他更看重在這種經(jīng)營活動中如何實現(xiàn)自己的意志,在努力中尋找樂趣,而不是單純的以賺錢多少來衡量。
事實確實如此,廣告是新聞業(yè)的命門,但是恐怕沒有什么人愿意在一本根本沒有發(fā)行的雜志上刊登廣告。布蘭森只能不厭其煩地一次次打電話給那些潛在的廣告商,告訴他們《學子》將會是多么優(yōu)秀的刊物,他們擁有出色的采訪對象和撰稿人,一定能在學生中間大受歡迎。
布蘭森有一個非常不錯的優(yōu)點,當他想要做某件事時,他從來不會在嘗試之前否決它。所以,他會從電話簿中尋找希望能吸引學生們的注意力的廣告商,然后執(zhí)著地一家家打電話過去詢問他們是否有興趣購買版面。并且,他總是非常的鎮(zhèn)靜,不卑不亢,表現(xiàn)出超出16歲的成熟,讓人不自覺地相信《學子》確實是一份值得投資的雜志。
這讓理查德·布蘭森在失去了新聞理想的同時,也找到了新的興趣。他能夠空手創(chuàng)建出一份雜志,他覺得他也可以創(chuàng)造出更多的東西。偶爾,他躺在床上,不由得開始勾畫一幅美妙的藍圖:或許他可以以《學子》的名字開辦一家旅館、一家酒吧、一家銀行、一家航空公司……總之,他想要嘗試很多東西。正像他自己所說的,他希望學子“不是一個名詞,而是一個形容詞,人們會承認它具有某種關(guān)鍵價值”。
所有人都覺得他是在做白日夢,不過這就是理查德·布蘭森,他永遠認為任何白日夢都有實現(xiàn)的可能,只要有足夠的勇氣去嘗試。這恐怕是他最強大的一種精神特質(zhì)。
事實上,布蘭森瘋狂的計劃并不像人們想象的那樣無厘頭。他的雜志面向的是和他同齡的年輕人,他理解他們的需求,而他又不得不直接與各種大人們經(jīng)營的大企業(yè)接觸,他明白它們滿足不了年輕人的需要。與其他專注于政治反抗的同齡人相比,他希望能夠進行一些不一樣的商業(yè)活動,真正能讓嬉皮士們心滿意足。有些人因為布蘭森對于政治的冷漠,認為他是冒牌的嬉皮士,但顯然,布蘭森是在以另一種方式體現(xiàn)60年代的精髓——反抗大人的商業(yè)世界。
雖然理查德·布蘭森在腦海中制定了一個宏偉的計劃,不過,他需要面對的最大問題仍然是錢,他沒有能力直接蓋一座旅館,甚至連《學子》的前景也令人擔憂。他意識到,雜志本身不能自足,那就得干點其他的事來弄錢了。
基于現(xiàn)實的考慮,他覺得可以好好利用一下《學子》在年輕人中的影響力,來做些能夠得到年輕人歡迎的買賣。
上世紀60年代是一個搖滾的時代,滾石、披頭士、鮑勃·迪倫……這些偉大的搖滾明星在60年代煥發(fā)的光彩,一直閃耀至今。毫無疑問,搖滾樂的發(fā)展壯大和這個時代的年輕人的精神面貌有著密不可分的關(guān)系。很難說清,是憤世嫉俗的搖滾樂刺激了60年代嬉皮們的腎上腺素,還是嬉皮們的叛逆振奮了搖滾樂手的精神??傊裨甓謨?nèi)省、批判而又人性的旋律響徹了那個10年,年輕人熱愛搖滾樂,人人都有自己喜愛的歌手或樂隊,在購買價格昂貴的唱片上從不吝嗇。搖滾明星們在學生中間尤其受到追捧,編輯部里也每天都播放著搖滾樂。而在當時,唱片的價格仍然很昂貴,這給了布蘭森靈感,他想要通過在《學子》上刊登廣告,用郵寄的方式出售更便宜的唱片。
很快,他們就試探著在《學子》上刊登了一則廣告,期待著讀者們的反應(yīng)。
第3節(jié) 從《學子》到“處子”
《學子》悄無聲息地成為了過去,“維珍”成了理查德·布蘭森的一切,他也開始了作為一個商人的旅程。有意無意地,他在這條路上已經(jīng)越走越遠,不過他越來越確信,自己可以在這條路上走得更遠更好。比起小時候失敗的嘗試,維珍唱片店才是他第一個真正成功的作品,這家小小的、風格獨樹一幟的唱片店,預(yù)言了布蘭森今后將要用一種什么樣的風格來影響商業(yè)世界。
這則試探性的廣告帶來了非常強烈的反響,讓布蘭森和他的朋友們看到郵購業(yè)務(wù)確實有發(fā)展的可能,他們饒有興趣地專門為這項業(yè)務(wù)起了個名字:維珍。因為他們覺得作為商業(yè)上的處子,這個名字非常適合他們,而且對于顧客來說也充滿誘惑力。
關(guān)于開展郵購業(yè)務(wù)的資金,布蘭森巧妙地利用了一個時間差。顧客購買唱片,要通過郵局將錢匯到雜志社,雜志社可以用這筆錢去購買唱片、支付郵資。在理想的情況下,他們可以每天都收到訂單和現(xiàn)金,用于支付下一批唱片的成本。這樣一來,《學子》只需要提供人手,而不用投入什么成本就可以開展這項業(yè)務(wù)了。
這種白手起家的模式,理查德·布蘭森并不是第一次使用。
在創(chuàng)辦《學子》時,布蘭森的手里只有母親提供給他的4英鎊,除此之外再也沒有任何投資。但他巧妙地抓住了新聞行業(yè)的竅門:在這個行業(yè)里,是廣告商在為媒體提供資金,而不是支付了幾便士的讀者。如果他能夠賣出廣告位,他就能得到足夠的資金去支付運營成本,甚至賺錢;如果沒有廣告商的支持,雜志就不可能支撐下去。為此,他不得不投入大量的精力,說服客戶購買廣告位。這種努力是正確的,所以《學子》才能成為現(xiàn)實。
這讓布蘭森意識到:有時候,可以讓別人掏錢來做自己的事。只要你從事的事業(yè)有投資的價值,那么總會有人愿意掏出現(xiàn)金來。在以后的日子里,他還會經(jīng)常用到類似的方法。
郵購業(yè)務(wù)開展得非常順利,顯然,布蘭森對于年輕歌迷們的熱情和市場行情的判斷是準確的。《學子》第一次有了盈利,他們很快把它用來購買更多的唱片。不過,一場突如其來的災(zāi)難讓他們的努力幾乎前功盡棄。
1971年,英國郵政工人大罷工,國內(nèi)國際的郵政業(yè)務(wù)全面癱瘓。維珍有大批待郵的唱片被積壓了下來,購買唱片的人的現(xiàn)金也無法收到,而他們還有大筆的賬單要償還。這場危機來得太過突然,一下子打亂了布蘭森的計劃。維珍和《學子》都面臨破產(chǎn)的壓力。他們必須把積壓的唱片處理掉,換取現(xiàn)金。
在和同事商量之后,布蘭森決定開辦一家唱片店。而唱片店要想成功,必須要選擇城市中繁華、年輕人聚集出沒的地方。這種地方租金昂貴,根本不是他們能夠支付得起的。除了手里積壓的唱片,他們沒有任何資本。
這時,布蘭森再一次展現(xiàn)了他尋找合作伙伴的能力。他們發(fā)現(xiàn)牛津街一家鞋店的二樓是閑置的。他們走進鞋店,與老板攀談起來,希望能夠使用他的二樓,但是他們沒有錢付給他房租。鞋店老板顯然認為他遇見了瘋子,正準備將他們轟出去,布蘭森提出了一個非常誘人的條件:雖然他們沒有辦法付給他房租,不過,他們的唱片店能吸引很多人來到這里,這些人都有可能會購買他的鞋子。鞋店老板被打動了,他的鞋店確實少有人問津。這件事情就這樣敲定了,維珍獲得了一個免費的店面。等到開張后,布蘭森和鞋店老板都獲得了不少顧客。
唱片店幫助布蘭森度過了這場危機,同時也成為他下一個事業(yè)的起點。有了這家唱片店之后,他終于脫離經(jīng)營雜志的狹小天地,進入了另一個全新的領(lǐng)域。雖然這場罷工很快就過去了,不過,經(jīng)營唱片店看起來比經(jīng)營雜志更具有吸引力。而且,布蘭森集中精力打造唱片店,恐怕拿不出多少時間打理雜志了。最終,這本雜志悄無聲息地停刊了,維珍卻成了布蘭森商海冒險的載體。
開辦唱片店主要是迫于生存的壓力,不過,既然要開,布蘭森絕不會開一家毫無特征的唱片店,這樣對于他來說毫無樂趣。從第一家唱片店起,他和他的伙伴們就致力于打造一間屬于嬉皮士的唱片店。
通過處理郵購業(yè)務(wù),他們已經(jīng)對于年輕人的品位有所了解,知道哪些唱片會受到歡迎。這讓他們能夠提供吸引人的商品,但不足以讓唱片店獨樹一幟。于是,他們空出很大的空間,在地上放上毯子和坐墊,用音響播放推薦的音樂。維珍唱片店就像是一個俱樂部一樣,人們在這里購買唱片、交流、睡覺、吸食大麻,想呆多久就呆多久。
其他人認為購物場所只是提供購物服務(wù)而已,這家唱片店卻提供了超出顧客期待的服務(wù)。布蘭森希望這會讓顧客變得更加忠實,購買更多唱片,以此來彌補較低的價格帶來的損失。
好笑的是,就像布蘭森飼養(yǎng)鸚鵡時高估了人們對于虎皮鸚鵡的熱愛一樣,他也錯誤地將舒適的交友環(huán)境和直線上升的唱片銷量畫上了等號。當他發(fā)現(xiàn)一大群嬉皮士橫七豎八地躺滿地毯,卻不購買任何唱片時,不得不把他們限制在角落里,確保想要購買唱片的人有落腳的地方。
但這種小插曲沒有妨礙維珍的發(fā)展,他們很快擁有了其他的分店。不過,他們依然沒有多少資金可以用來投資,還是要繼續(xù)做無本的買賣。于是在開辟分店時,他們會堅決地要求免除頭三個月的房租,這樣可以省下一大筆錢,而三個月的收入足夠他們開辦下一家分店了。
至此,理查德·布蘭森的商業(yè)生涯進入了正軌。由于低價策略,維珍唱片店并沒有多少積累下來的資本,不過也有了一定的收入。布蘭森顯然對于儲蓄沒有什么興趣,當他手里有了錢之后,他想到的就是進行新的投資。他已經(jīng)進入了唱片行業(yè),他非常好奇,想看看在這個行業(yè)還有哪些是自己可以嘗試的。
在出版雜志的時候,布蘭森就接觸過不少的音樂巨星。滾石樂隊和甲殼蟲樂隊這樣成功的明星神秘而又迷人,除了音樂,他們的言行穿戴都能對歌迷造成影響。而推出這些明星的,是唱片公司。一個歌手成功了,不但他可以功成名就,擁有他的唱片公司也能夠獲得豐厚的回報。毫無疑問,在唱片業(yè)的生態(tài)圈中,唱片公司是龍頭老大,唱片店只是最低的一級,能夠賺取的利潤有限,并且還要處處看唱片公司的臉色。曾經(jīng),唱片公司對維珍低廉的價格非常不滿,一度停止了向他們供貨。
這些都對布蘭森產(chǎn)生了刺激,在商業(yè)的道路上走得越遠,可能遭遇的競爭和排擠就會越多越殘酷,不過,布蘭森一旦進入了某個行業(yè),絕不會把自己和維珍的命運交給他人擺布。所以,他開始夢想擁有自己的唱片公司,能夠和滾石這樣偉大的樂隊簽約。
不過,唱片公司需要的投入顯然不是雜志或者唱片店可以相比的,而且,他們也不可能靠賣出還沒有發(fā)行的唱片來籌資。機會總是無處不在,布蘭森發(fā)現(xiàn)當時的錄音棚數(shù)量太少,而且很少提供舒適放松的環(huán)境。他準備像開辦唱片店一樣,建造一個質(zhì)量一流、環(huán)境舒適、能夠最大限度滿足顧客需求的錄音棚。這樣,既可以賺錢,又能進一步地接近唱片公司和那些大牌明星。
第4節(jié) 囚徒布蘭森
雖然理查德·布蘭森在商業(yè)上游戲的成分更多一些,但是,當維珍面臨生存危機時,他也會感覺到沉重的壓力。對于一個年輕人來說,如何正確地面對壓力總是很難,布蘭森也是如此,在重壓之下,他懷著僥幸心理選擇了錯誤的做法……正如斯托學校的校長所預(yù)言的,他真的被關(guān)進了囚室,雖然只有一夜。
在學校里,理查德·布蘭森就沒有表現(xiàn)出什么數(shù)學天賦,在創(chuàng)業(yè)之后同樣非常不善于控制資金。也可能是因為沒有過什么堅定的商業(yè)理想,只是圖一個好玩,所以當他手里一旦有了錢,就想立即花出去,開辟新的業(yè)務(wù)。這逐漸地形成了一種習慣,而且一直沒有得到糾正,所以,在他事業(yè)的早期,他和維珍總是在為資金所苦。
在經(jīng)營《學子》時,分身乏術(shù)的他不得不請來了他兒時的伙伴,同時也是他日后重要的合伙人尼克來幫忙。尼克用他的商業(yè)管理知識控制起了雜志賺來的錢,確保它們都應(yīng)用在最需要的地方,并且?guī)椭继m森處理他不擅長的債務(wù)問題。雖然尼克曾試圖奪取布蘭森對《學子》的控制權(quán),布蘭森不得不讓他離開,但是后來,布蘭森還是又把尼克請回來,分給他一部分股份,由他繼續(xù)來掌管公司的財務(wù)。
賣唱片利潤微薄,建造一座錄音棚需要的大筆投資對他們來說是一個很大的負擔。布蘭森精益求精,他要選取安靜、風景迷人的地址,要安裝最好的器材,還要把那座古老的莊園重新裝修得舒適宜人,這些都需要很大的投入。
雖然他認為這是筆穩(wěn)妥的投資,但還是花費了不少精力來籌集資金。為此,他不得不第一次走進銀行申請了一筆貸款,他從父母和親戚那里得到了一些幫助,但這些僅僅夠他購買下那塊地產(chǎn)。
這恐怕是布蘭森遭遇到的最大的資金危機,銀行的還貸壓力非常大,他感覺有些喘不過氣來,巴不得有條捷徑讓他盡快走出困境。于是,他采取了投機取巧的方法。
他制造了一批唱片出口的假象,然后在英國銷售這些唱片,以逃避沉重的購物稅。這毫無疑問是一種犯罪行為,但布蘭森覺得自己可以僥幸地逃脫法律的懲罰。可惜,他沒了以前的好運氣。事情敗露了,他被警察逮捕,在一間單人囚室里度過了一夜。
斯托學校校長的預(yù)言成真了。如果海關(guān)執(zhí)意提起訴訟,他可能還要面臨更長的牢獄之災(zāi)。母親伊芙用農(nóng)場做抵押,將他保釋出來,告訴他要接受教訓,正面地處理這件事。在和海關(guān)以及英國的稅務(wù)部門達成協(xié)議后,他們撤銷了起訴,但是需要布蘭森加倍補交他漏掉的那份稅款。
偷雞不成蝕把米,布蘭森沒能擺脫危機,反而背負了更沉重的經(jīng)濟負擔。好在他的伙伴們沒有拋棄他,他們愿意協(xié)助他渡過難關(guān)。于是,在瘋狂地開辦分店、瘋狂地節(jié)約開支之后,布蘭森終于還清了貸款和罰款以及其他債務(wù),避免了在自己的履歷上留下污點。
囚室的一夜給了布蘭森一個深刻的教訓,能夠讓他冷靜下來思考一下自己以后的人生。無論如何,自由是他最不想失去的東西,不論是身體上的自由還是精神上的自由。而現(xiàn)在他明白,自由的獲得,是必須要遵守某些不能打破的規(guī)則的,比如法律。
布蘭森從不認為自己和其他商人一樣,但是在監(jiān)獄里,他發(fā)現(xiàn)自己和其他無良的商人并沒有什么區(qū)別,不管出于什么目的,他是在不擇手段地賺錢,他不知道自己這樣不擇手段除了能獲得金錢還有什么。但他知道,自己之所以來到商業(yè)領(lǐng)域,絕不是為金錢。
這個教訓及時地阻止了年輕人過分膨脹的無法無天的自信,不然,他很有可能會懷著僥幸心理一次又一次突破法律的界限,可能他的好運能保證他一直安然無恙,但是他可能會在成功的同時失去另外一些東西,比如別人的尊重。
如果仔細觀察理查德·布蘭森,我們會發(fā)現(xiàn),除了這次不光彩的逃稅行為,他的人生看起來非常干凈。伊芙和特德從小就注意培養(yǎng)他要珍惜自己的名聲,告誡他不管為了什么東西,損害自己的名聲都是不值得的。布蘭森確實格外珍惜自己的名聲。雖然他平時有很多出格的行為,喜歡搞惡作劇,私生活也有點混亂,但是,人們從布蘭森身上似乎發(fā)現(xiàn)不了什么真正值得厭惡的東西。冷酷無情、傲慢無禮、嗜錢如命、自私自利、狡猾奸詐……這些招人嫌惡的詞語都不能用在他身上。事實上,他的個性非常迷人,幽默、熱情、認真、勇敢,而且樂于助人。
早在辦《學子》時期,他就和同事們開辦了一家學生咨詢中心,免費幫助那些遇到生活難題卻又不知向誰傾訴的年輕人。他們幫助那些想要做人工流產(chǎn)的年輕人尋找安全而又便宜的醫(yī)院,為那些性病患者介紹值得信任的醫(yī)生,幫助同性戀者尋找同伴,開導抑郁癥患者……為此,布蘭森甚至被警察以“有傷風化罪”起訴,打了一場轟轟烈烈的官司。在社會一邊倒的支持下,他的訴訟被取消,并獲得了警察局公開的道歉。這肯定也讓布蘭森獲得了啟發(fā),只要從事的事業(yè)能夠得到人們的肯定和支持,占據(jù)道德的制高點,他就不用害怕任何阻撓和威脅。
所有這些早期的經(jīng)歷,都幫助布蘭森在以后的道路上盡量保持自己的清白。他因為興趣進行商業(yè)冒險,但為了錢而葬送自己的名聲實在不劃算。
事實上,保留了自己道德上的清白對于布蘭森以后的成功來說具有非常重要的意義。從某種角度來看,正是道德上閃爍的光彩使理查德·布蘭森后來具備了強大的吸引力,當他在競爭過程中遭到對手的批評和指責時,總能得到數(shù)量眾多的支持者的聲援。
正所謂“塞翁失馬,焉知非?!?,這次的挫折讓布蘭森過熱的頭腦及時冷靜了一下,為他以后的商業(yè)活動打了一免疫針。同時,也促使他在商業(yè)上變得更加成熟老練起來,在為還債而瘋狂工作的過程中,他和他的伙伴們不得不把維珍弄得像個正經(jīng)的、可以賺錢的公司,而不再像以前一樣一切從興趣出發(fā),像孩子對待玩具一樣對待自己的事業(yè)?,F(xiàn)在,他和維珍,都不再是商業(yè)上的處子了。不過,布蘭森沒有吸取教訓的是對資金的控制方式,在以后的日子里,他又多次把自己陷入了投資過度的險境。
熬過這場危機之后,開辦唱片公司的時機終于到來了。
第5節(jié) 不能被遺忘的60年代
60年代究竟對于理查德·布蘭森意味著什么?人們提起布蘭森,總是會說,一個嬉皮士闖進了商業(yè)世界。60年代的時代精神確實對于布蘭森和他的商業(yè)理念產(chǎn)生了影響。許多人認為布蘭森作為一個政治上的保守主義者,空有嬉皮士的外表,事實顯然不是這樣,嬉皮士可以改造世界,為什么嬉皮士不能改造商業(yè)呢?
開辦唱片公司讓理查德·布蘭森完成了從一個新聞記者向商業(yè)領(lǐng)導者的轉(zhuǎn)變。但是,在講述他開辦唱片公司之前,我們還是有必要回顧一下,60年代的經(jīng)歷對于布蘭森來說意味著什么。
盡管成為一個新聞記者的理想對于他來說并不長久,他也非常清楚地知道自己永遠不可能成為一個優(yōu)秀的記者。但是,對于新聞記者這段經(jīng)歷,日后的布蘭森仍然充滿懷念,盡管他的很大一部分時間都被爭取廣告和印刷費用的事項占去。早期的經(jīng)營活動讓他完成了很多商業(yè)上的積累,但是,作為一個記者,而且是一本學生雜志的記者,通過不斷地與那些對這個世界的改變抱有期待的人們的接觸,卻讓理查德·布蘭森對于人生和世界的價值有了深刻的認識。
盡管布蘭森一向自認為不是一個熱衷于政治爭論的人,但他并非一個缺少人道主義精神的人,而這顯然是60年代給他留下的重要印記,恐怕沒有哪一個時代能夠散發(fā)出60年代一樣奪目的人道主義光輝。在那個充滿關(guān)懷和同情心的年代,年輕人開始用不一樣的眼光看待社會,他們用平等和博愛的眼光審視傳統(tǒng)的世界,注意到大人們在家庭和學校中是怎樣教授他們良知和道德的,真實的世界里又是怎樣被歧視和不公正的現(xiàn)象所鉗制。
這個世界充斥著各式各樣的歧視,白人對有色人種,特別是黑人的歧視,男人對女人的歧視,西方人對東方人的歧視,富人對窮人的歧視,人們被森嚴的等級制度分割成不同的陣營,被迫遵從各種規(guī)范。而當受盡壓迫的一方做出反抗時,鎮(zhèn)壓和戰(zhàn)爭就爆發(fā)了。這是多么可笑的事情,當大人們告訴孩子們他們應(yīng)該具有怎么樣的良知時,自己卻又闖入別人的家園,強盜一樣地奪走本該屬于別人的幸福和安寧。那些和平年代成長起來的孩子,在品嘗過和平和富裕帶來的幸福之后,顯然無法像他們的長輩那樣對于丑惡的世界坦然接受,他們已經(jīng)不愿意自己在這樣的世界里生活下去。
當布蘭森和那些受人尊敬的為爭取平等而奮斗的人士進行交流時,當他和同事朋友們走上街頭參加反戰(zhàn)游行時,當他們坐在一起談?wù)撨@個世界時,很顯然,關(guān)于這個世界,布蘭森得到的信息遠比他在學校中得到的要多得多,也要真實得多。
一直生活在美國貧民窟里的憤怒的黑人們,為了爭取在這個國家享有公民的正當權(quán)利,發(fā)起了暴力示威;在法國巴黎,激進的左派學生們和象征著政府強權(quán)的警察對峙,要求結(jié)束法國侵占阿爾及利亞的戰(zhàn)爭;而通過《學子》派往越南的記者,布蘭森更是近距離地感受到了這個國家怎樣在帝國主義者發(fā)動的戰(zhàn)爭中被轟炸成焦土,還有那些被炸成傷殘的士兵以及那些被奪走生命的無辜平民的慘狀……
當他采訪美國著名的激進派作家詹姆斯·鮑德溫時,他問道:“你認為白人最終會給你們自由,還是需要靠你們的抗爭來爭取自由?”
鮑德溫尖刻而又有力地回答說:“白人甚至都無法給予他們自己自由。我絕不奢望你們能給我任何東西。我將去拿我所需要的——不必從你們那里,這是你們的謊言,我會過我的生活。我對白人做什么沒有興趣,白人沒有那么重要。人們?nèi)タ範幍牟皇轻槍Π兹?,而是要打破橫亙在白人與他們的生活之間的權(quán)力,就這么簡單。這根本不是種族之間的戰(zhàn)爭,這是貧窮與特權(quán)的斗爭,是自由與壓迫的斗爭?!?/p>
能夠與這些對世界有著深刻洞察的思想家進行交流,對于布蘭森這樣的年輕人來說,還會有比這更好的學習嗎?
布蘭森確實應(yīng)該感到慶幸,在自己的青春歲月能夠有這樣一段經(jīng)歷來學習如何真實地認識人生和社會。從這樣的經(jīng)歷中,他學會了應(yīng)該怎樣用道德和良知去判斷對錯。對于一個初涉社會不諳世事的少年來說,能夠避免在光怪陸離的社會萬象中迷失自己,對于他以后的人生來說,確實是非常幸運的。
或許對于即將成為一名商人的布蘭森來說,能夠擁有一個機會自己嘗試著管理一份雜志,是難得的磨練;但是,光是學會一些經(jīng)營技巧,并不能保證他成為一名獨樹一幟、被眾多后來者視做榜樣的成功企業(yè)家。我們將會看到,布蘭森在管理中對于公正、平等、交流和他人意見的尊重,痛恨壟斷和不正當?shù)母偁?,分明?0年代的時代精神在他的人格中留下的烙印。這些優(yōu)秀的品質(zhì)將會深刻地影響他對于自己企業(yè)的定位,以及他經(jīng)營企業(yè)的方式。這并不是他以一個經(jīng)營者的身份學到的,而是記者的經(jīng)歷帶給他的寶貴財富。
理查德·布蘭森說,自己從記者的經(jīng)歷中學會了兩項重要的技能,首先是讓他學會傾聽別人,并讓他的受訪者能夠侃侃而談;其次是讓他學會提問,發(fā)現(xiàn)問題,即使這些問題是些“事后諸葛亮”式的問題,顯得“很傻很天真”。
對于很多人來說,“傾聽”和“好問”似乎并不是什么了不得的才能,但是,很多人并不懂得將這樣簡單的兩種態(tài)度作為自己人生和事業(yè)的基本原則?!皟A聽”意味著對于他人意見的尊重,意味著一種團結(jié)和諧的團體氣氛的形成,同時也意味著改進的可能;而“好問”則是一種學習的態(tài)度。對于布蘭森即將起步的事業(yè)來說,他即將進入許多陌生的商業(yè)領(lǐng)域,面臨許多全新的挑戰(zhàn),而他接受每一次挑戰(zhàn)時擁有的強大的自信,肯定不是建立在魯莽的勇氣和天生的運氣上的,重要的在于他懂得如何去學習新的東西,這種能力給予了他接受挑戰(zhàn)的信心。
很顯然,雖然理查德·布蘭森早早地離開了學校,但是,他的青春期并沒有被肆意揮霍,從社會中,他找到了最佳的學習方式,無論是對于今后他個人的人生,還是對于他的事業(yè)來說,他都在忙碌中學到了真正有益的東西。
或許他并不是一個天生完美的人,雖然現(xiàn)在播種在他心靈上的只是一些種子,但是遲早,這些種子都會開始萌芽、生長、開花、結(jié)果,支撐起他不同凡響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