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 赤棗子

驚曉漏，護春眠。格外嬌慵只自憐。

寄語釀花風日好，綠窗來與上琴弦。

詞譯

窗外屋檐在滴水，在演奏著大自然的協(xié)奏曲。滴滴答答，那是春天的聲音。這一首新曲，是誰譜就？

每一個少女，都是一本喚不醒的日記。因為春暖花開，因為有些事情，她們喜歡少女閉上眼睛。滿臉的睡意，也是芳齡十八歲，無法抗拒。還是起床吧。先打開你的眼睛，她的眼睛，萬物已為我備好，少女的眼睛才緩緩打開。趁著明媚春光，和園中的花朵都打聲招呼。告訴她們不能貪睡，要早些綻放。推開碧紗窗，讓那古琴的琴聲再優(yōu)雅一點，飄得再遠一點……

評析

此篇以少女的形象、口吻寫春愁春感，寫其春曉護眠，嬌慵倦怠，又暗生自憐的情態(tài)與心理。

春晨，窗外屋檐滴水的聲音將她喚醒。一“驚”字分明寫出了女主人公些許嬌嗔惱怒之意，分明睡得香甜，誰料漏聲擾人清夢，合是十分該死。本就戀夢，這一醒來方知春暖花開，正是春眠天氣，遂倦意襲來，無法抗拒。且看這句“格外嬌慵只自憐”，“嬌慵”謂柔弱倦怠的樣子，李賀《美人梳頭歌》中就有“春風爛熳惱嬌慵，十八鬟多無氣力”的句子，想必本詞的女主人公也同這位女子一樣，滿臉睡意，輾轉反側，別有一番風韻。而“格外”一詞，更是把這位慵懶的女子渲染得楚楚動人，似有千般柔情。是也，春天是生命生長、萬物復蘇的季節(jié)，卻也是春愁暗滋、風情難抑的時候，少女們面對著春日美景而暗自生憐，也是十分自然的事情。

現(xiàn)在，這位女子醒了。那么醒后干什么去呢？“寄語釀花風日好，綠窗來與上琴弦?！痹瓉恚鸫驳牡谝患?，就是趁著明媚的陽光，和園中的花朵打招呼，催促它們早點綻放。的確，“草樹知春不久歸，百般紅紫斗芳菲”，春天是美好的，亦是短暫的。遂要這個晨起的小女子，去催促百花你爭我趕競相開放，免得錯過了這春意盎然的季節(jié)而后悔不迭。然后推開碧紗窗，好讓自己優(yōu)雅的琴聲飄得更遠一些。詞寫到此處，這位少女的春感，已轉悠遠、朦朧，同時又挾有一分淡淡而莫名的愁思，可謂言盡意不盡，含蓄蘊藉而后留白深廣了。

格外嬌慵只自憐

屋檐的滴水聲將她從淺夢中驚醒，卻趕不走濃濃的睡意。張開柔弱倦怠的雙眸，那恍如隔世的夢境與眼前稍瞬即逝的春光讓人心生悲憐。滿園嬌嫩欲滴、含苞待放的花朵啊，快趁著美好的季節(jié)綻放自己，我也要推開小樓的碧紗窗，好讓情意綿綿的琴聲飄得更遠一些。

1. 驚曉漏二句：意謂清曉，漏聲將人驚醒，但卻依然貪睡。
2. 釀花：催花開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