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所認識的寧可
吳增琪口述 陳麗整理
我和寧可、湯一介是1943年以后重慶南開中學的高中同學。由于我們脾氣比較相投,就組織了一個社團,當時在南開這個學校還是鼓勵學生搞一些社團、課外活動的。當時學校的社團是很多的,我們就搞了一個“文拓”,當時也是挺狂的吧,所謂“文拓”,意思就是要用文化開拓我們的事業(yè)。另外,除了出版《文拓》壁報以外,還出版了一個副刊叫《仙人掌》?!段耐亍愤@個刊物當時在南開品味還是比較高的,發(fā)表和刊登的文章還是有一些質量的。
寧可那時對天文很有興趣,所以他有時寫些有關天文的文章,有時也寫一些有關歷史的文章?!断扇苏啤愤@個副刊就是登一些雜文,當時《仙人掌》登了一篇抨擊學校辦學方面的文章,使學校當局挺不滿,讓我們把這篇文章撤掉,換一篇文章,或者用紙把這篇文章覆蓋起來。這樣壁報就會出現(xiàn)一個空白,當時叫做開天窗。我們就耍了個心眼,用一張透明紙把它蓋上了,這一蓋不要緊,開天窗這個是比較平常的事,可是蒙了一張透明的紙大家就更有興趣、更好奇了,結果看的人更多,這下觸犯了學校當局,學校責令《仙人掌》??N覀兙透牧烁笨拿?,叫作 “霸王樹隨筆”,其實所謂霸王樹就是仙人掌的一個別名,也就是把《仙人掌》換成了它的別名,這算是我們和學校斗智吧。
1946年我們中學畢業(yè)了,我和寧可、湯一介都報考北大。報考北大,從考試的成績來看呢,略差一些,沒有被北大錄取,而是被北大的先修班錄取了。就是先在先修班學習一年,成績合格后再升到北大。我們那時就又一塊進了北大先修班,繼續(xù)辦《文拓》刊物。1947年,關于壁報的出版我們與當時先修班的行政負責當局有一些矛盾和沖突,有過一番爭執(zhí),因為時間太長了,具體情況記不清了。當時發(fā)生了這樣一件事,北大先修班的一個女同學叫沈崇的,在東單廣場被美國兵給強奸了,那時就發(fā)生了學生運動,關于學生運動就跟學校當局有不同意見了。關于這一段的情況,因為我現(xiàn)在也將近九十了,腦子不太好也記不清了。如果愿意了解呢,可以去找杜光注,杜光可能記得比較清楚。后來先修班上完了以后,我們便上北大,我上的北大教育系,寧可上的北大歷史系。在這以后,我們的來往就不是太多了。大體上就是這些情況吧。
2014年5月3日口述
(吳增琪先生是寧可先生南開中學、北京大學的同學,自1949年起先后在北京市中學、教育局、宣武區(qū)政協(xié)工作。離休前任北京市宣武區(qū)政協(xié)副主席)
注:
杜光,原名林道茂,浙江溫嶺人。先后任中央黨校理論研究室副主任、科研辦公室主任兼圖書館館長、中國政治體制改革研究會干事長兼《中國政治體制改革》雙月刊主編。現(xiàn)離休。